由用脚尖踢了踢,看到血人稍微动了动手指,不由看向老板,“就剩了这么一个?”
刚才还凶狠鞭人的老板正唯唯诺诺道:“是的,萧二公子,就剩了这么一个。”
萧握着鞭子垂眼看地上的血人,见他还在动,脚掌便狠狠踩上去,挑着眉笑问道:“给爷剩了这模样一个货色。”
他笑盈盈的,却听得老板两只腿都在打颤,不敢抹额头上的冷汗,“奴奴才不知道爷今天会来,要是知道……”
萧似乎听惯了这种说辞,不耐烦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就这个。”
老板道了声是,赶紧让人将这个瞎奴抬起来。
“谁让你抬起来的?”萧心中却有更好的主意,“把他脖子套上,拴在马后面。”
说罢转身又上马,问身后的同伴,“咱们跟段七约在了哪儿?”
同伴勒马上前,“就在前头的丹楼。”
萧眉心皱了起来,“那地方我都去腻了,今儿个不去了,你们去凑热闹吧。”
说着掉马要走,同伴忙拦住道:“诶这回不同,前几天刚来了一批瘦马新货,嫩得很,段七说滋味还不错。趁着今天,咱们就去尝尝呗。”
萧无聊的转了转眼,从人群里瞥到一抹影,不由笑起来,挑得一双浓眉愈发狭长,“成,不过这回咱得再带一个人去。”
同伴一愣,“谁啊?”
萧勾唇一笑并未回他,而是骑向人群。
众人见他过来纷纷退让三舍,简锦看到他目光一直往她这边转悠,心下不由跳了跳,忙低头混入人群中,却不知什么时候几个奴才把周围的去路都堵住了。
简锦无路可躲,只好抬眸看他,萧已骑马到她面前,唇边噙着笑,少年的面庞丽秀艳,可眉眼间的躁气压都压不住,“简锦你躲什么躲?”
他又啧了声,笑了起来,“瞧你这眼神,盯我似个怪人,怎么不认得我了?”
简锦自然认得他,这人叫萧,是萧家的人。
如今萧家的资本在世家里头算拔尖的,既靠着老祖宗留下来的名声和家财,宫里头又有一位长房姑娘做娘娘,皇恩浩荡,盛宠隆恩,萧家子孙不论资质如何,都能在朝堂上捞着一个好的官位,但也有例外。
眼前这位萧二公打小就混迹在女儿堆里,长大了只晓得姑娘家裙底的胭脂香,对读书仕途一概不伤心,就算被他大哥抓进了书房,却只认得焚书坑儒这四个大字。
在人次辈出的萧家,萧毫无例外是个异类。
萧却不这样认为,反而他觉得这种潇洒恣意、鲜衣怒马的日子才是人间最乐之处,素日里常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在街头纵马玩耍,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日子久了,也跟常混迹在酒馆欢场的简锦得了些交情,但说到底两人也没有多少好,此番萧如此纠缠,估计是有什么心思。
简锦道:“认得,只是刚喝了点酒,眼神不大好使。”
萧见她脸色微红,不由笑道:“我看你身边也没个奴才,正好跟咱们先去吃一杯酒,就在咱们常去的丹楼。”
简锦推辞道:“不成不成,再喝下去我就醉了。”
“怕什么?”萧倒是奇怪她今日的敷衍,嗤笑了声,“素日也不见你少喝了,今天邀你去,你若真喝得走不动了,我差几个奴才送你回府就是了。”
简锦道:“那是以前,现在我大哥突然管得严起来了,就今天出来也是求了好几回才应下的。”
她看萧脸色不佳,补充了几句道:“也不是我不给你这面子,只是你也知道,我大哥想来说一不二,他立下的规矩,我打死也不敢破。”
萧好笑起来,目光却在她脸上转悠了几圈,“以前没见你多听简照笙的话,怎么现在跟换了人似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朝她倾身而言,眉眼秀俊的脸庞也压了下来,唇角勾着的笑一下子映到她眸底,“或许不是你大哥的缘故,估计是看上哪家良家女子,做个样子罢了。”
简锦确实是被他目光里的躁动所迫,只觉在劫难逃。
她正想着托辞,萧却是没了耐心,使了个眼色让随从堵着她去了丹楼。
丹楼是京城众多花楼中极不起眼的一座,但里面的姑娘大胆而风骚,很得客人欢喜,所以常日里生意非常红火。
简锦被稀里糊涂拐了进去,上了顶楼一间屋子。
屋里有位素白雅裙的少女抱着琵琶唱曲儿,旁边桌上围了一圈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们。
一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