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在霍家，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会苛待自己。再次换上了笑容道：“姐姐，先前与你讲，回霍家吃顿团圆宴的，这不，你公事繁忙，我便没来打扰。眼下案子结了，正好休整几日，你看挑哪一日与我一道回霍家？”

霍心言闻言一愣，近来事儿的确多，倒真是将这一茬给忘了。看来要来的总归是会来的，逃也逃不掉。臻首轻点道：“妹妹你看今日可好？”

霍心瑶倒是没想着她会应的如此快，反倒是打量起她来，这霍心言平日里百般推脱，敷衍、借口无所不用其极，眼下倒是爽快，也难免她心下起疑。试探性的开口道：“姐姐莫不是明后两日有事？亦或是也有事急于回霍家？”

霍心言心下好笑，她推脱便觉她不识相，她应了又觉她有阴谋。既然如此，那好吧。抬手撵起袖口，掩嘴轻笑起来：“倒是妹妹了解我，不枉费多年来的姐妹情义。”

霍心瑶心下一惊，莫不是被自己猜到了？可她又回答的模棱两可，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呢？心中寻思着该如何开口套上一套。

霍心言轻轻拍了拍额头：“瞧我，差些忘了。妹妹若是没事，姐姐我还得去下书房。”眸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霍心瑶不情不愿的被迫离开辰苑，心下却是百转千回。这事儿倒是被她挂上了心头，一张精致的小脸儿都皱成了一团却不自知。

霍心言心下乐呵，她确实有事去书房寻那顾衍辰，但却不急于一时，这般做法有些故意为之。怕是那霍心瑶直到晚间都为这事儿牵肠挂肚的。

踱步至梳妆台前，拉开了第一层的抽屉，将里头的钱袋取了出来。放在手中颠了颠，其实里头有多少她心里是明白的，虽说是朝中女官，可俸禄也并不丰厚。

款步来到书房前，轻轻叩响房门，待里头传来熟悉的“进来”，她便轻轻推门而入。

反手将门掩上，顿步在顾衍辰两米开外。

顾衍辰微微抬眸，随手将摊开的案卷合拢：“何事？”

霍心言将钱袋轻轻放在书案之上，难得抬眸与其对视：“先前水果摊的费用，可能不够，请大人先收下。”这是她得了俸禄后省吃俭用下来的。

“我并未说过要你还。”顾衍辰看了眼桌面上那钱袋。钱袋为银白色，料子普通，但上头的刺绣倒是精致非常。红色与粉色的牡丹交错，花瓣上的色泽也细心的用了渐变。就连花蕊都栩栩如生，点点绿叶与那满天星连接在一起，可见此人手艺不一般。

霍心言眸中闪动着坚定，两只小手交握在一起：“我说过要还。”

“可我并未答应你。”顾衍辰再次抬眸与之对视，这女人还是这般，总是坚持一些无关紧要之事。他早已将那日冲撞马车的事忘却，更别提当初那赔偿的银两是多少，对他来说应当根本九牛一毛。

“我坚持，还望大人收下。”霍心言静静看着他，头一次能平静的与其对视，也没有唇齿相机，没有突发事件，没有其他因素介入。

顾衍辰静静注视她几秒，将钱袋握在手心颠了颠：“你准备用每月俸禄来还，那我若是不接受呢？”霍心言俸禄多少他心里有数，钱袋内的数额应是占了九成，这女人是有多苛待自己才能做到？

“是，我仍会坚持。”霍心言没有因为他的问题而有所动容，神色依旧坚定的回道。打从上回她私抄的案卷被送回，她便对他有所改观，他可能并没有那么冷。是以她相信，她此刻的坚定能换来他的点头。

顾衍辰冷冷注视片刻，将钱袋放回书案之上。再打开方才的案卷，重新把注意力投注在案卷之上：“出去吧。”

霍心言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她果然没有看错。笑意渐渐扩散，眉眼间都泛着浓浓的愉悦。

不经意的抬头，却见了平日里罕见的一幕。顾衍辰难得一愣，瞬间收回目光：“还有事？”这女人平日里若是这般，可能会更顺眼些？为何她总是带着那副淡漠而倔强的面具？

霍心言也不在意他言语的冷漠，欠了欠身便退了回去。心中一共压着三块大石，一块是那姚青叶，眼下案子了结，倒是去除一块。一块是这水果摊的赔偿费用，眼下顾衍辰也收下了，且并未为难，这一块也随之去除。而最后一块，便是今日晚间，那霍家的团圆宴。

晚间霍心言上了霍家马车，一路上霍心瑶有意试探，她却在打着太极，摆明了是让霍心瑶得不到准信而心急如焚。

她心中愉悦无比，有时候偷偷使些无伤大雅的坏心眼也是一件乐事。

还未踏下马车，就见那闵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