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只是换了种死法而已。
“吱”柴门被推开,霍心言费力的抬眸,只见一个儒雅书生装扮的男子走了进来,黑眸扫了她一眼,随后利落的将麻袋拉高过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套入麻袋中。
霍心言却虚弱的无力反抗,只能任其摆布。可心中仍然抑制不住的恐惧起来。
“嘭”的一声闷响,她是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痛得她不由得轻哼出声。
“世子,她就是那日被调包的女人。”方才将她装入麻袋的书生对坐在前方的一位男子,态度恭敬的禀告。
霍心言未曾抬头,便能感知到凌厉如剑的视线纠缠在自己身上。她将头垂得更低,除了虚弱无力外,丝丝恐惧蔓延心头,越扩越大,以至于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将你被救前的经过一一道来。”顾衍辰冷峻的脸庞有些消瘦,倒更多了一份清朗。
他的语气有着不容忤逆的力道,霍心言咽了咽口水。连日来的滴水未沾,喉咙犹如火烧一般难受:“我那时处于昏厥状态,是以并不清楚。”
顾衍辰黑眸冷凝,淡淡的看着她,“之前。”
霍心言微微蹙眉,努力回想着先前的情况。干裂的唇瓣开启时带来些许撕裂的痛楚:“之前我被人弄去了青楼,在她们逼我就范之时,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将她们打昏。”霍心言有气无力的说着。这就是她昏厥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没说一句话,嗓子犹如沙皮磨过一般的难受,她抬眸看去:“可以给我些水吗?”她喉咙痛得像火炙一般。
“你和黑衣人有何关系?”顾衍辰直接忽略了她的要求,冷漠的继续道。
“无关。”霍心言凄然道。若是平时,对于这般愚蠢的问题她会心中耻笑。可此刻,她只有深深的无奈。若是他们有关,她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
顾衍辰将她的表情一并收入眼中,微微思索片刻:“带去墨竹苑。”眸中的厌恶毫不遮掩,霍心言就好似垃圾一般令他嫌弃恶心,哪怕再多看一眼也是不愿的。
墨竹苑里常年种满竹子,正直夏日,站在门口望去里头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还未踏进已是消去了些许暑意。
霍心言被人搀扶进去,因着三日未曾进食她几乎整个身子都依靠在一旁的丫鬟身上才能勉强行走。
屋子里头空空荡荡却没有一丝灰尘,平日里下人定然按时打扫的。
霍心言无心观赏,直接被小丫鬟带去了浸室。
小丫鬟心思灵活动作灵敏一把推开了浸室的门,她家主子有着轻微的洁癖,若是这般先给用食,弄脏了屋子,指不准就要吃上几个板子。
霍心言任由小丫鬟脱去衣衫,身子没入水池的刹那才感觉身子里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过来,温温热热的池水舒缓着每一根神经,靠在池边缓缓闭上双眸,不禁发出了一声喟叹。
洗漱完毕,她端坐在梳妆台前。那架势一看便是教养良好,整个人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脊背挺直稍稍提臀双手交合放至腹部。脸上的污秽去除的那刻清秀温婉的容颜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柳眉微蹙,杏眼似水,挺直的琼鼻,小巧的朱唇,巴掌大的脸盘儿,一颗泪痣更是如同画龙点睛一般耀眼,除了瘦弱了些,整个一美人胚子。
瞧着身前的女子,小丫鬟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轻上些许,玉质弯月梳顺拂着三千青丝,柔软顺滑的触感好比那海中的浪花,没有丝毫阻碍一下又一下美丽的绽放。
霍心言再次见到顾衍辰已是三日之后,藏青色镶金边长袍加身,深邃的五官冰冷的眼神,墨色长发被白白玉冠妥帖的束起:“霍邵峰之女?”
霍心言臻首轻点却是不曾搭话。这男人今日将自己招来,必然有着自己的目的。
“为何会在青楼?”顾衍辰轻扬下巴,示意她坐下。
“一言难尽。”霍心言双眸露出悲伤,她总不能对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叙述自己是被二娘卖掉的,这是家丑,岂可外扬?
“那就说到尽为止。”顾衍辰冷然的回道,他要知道她那晚出现在妓院是偶然还是计谋,任何有关的细节都不会放过,任何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休想脱身。
“我……”霍心言不敢对上他太过犀利的眸光,支支吾吾却是没有答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否要再关你几日,让你想想清楚?”顾衍辰不是很有耐心和她耗执。
“关几日的答案都一样。”霍心言秀雅的小脸上表情坚定,她对二娘诸多忍让就是为了顾及霍家的名声,顾全大局。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