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真,就会给对方察觉。如果对方没有察觉,哼,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也不认真。
想到此处,她抿了抿嘴,目光飘向一旁的游廊。是那里了,二十年前,她同那个人在那处相遇。那里有一挂有年头的紫藤,其时是藤花盛开的季节,一串一串的花累累地叠下来,瀑布一般,把周遭的空气都染成紫色。那时候,她是多么年轻,多么美。美到,一个笑容就会耀花男人的眼睛。可就是这样的美貌都终究差点着了别人的道,而今日……想到此处,入画走近一步,看看水中的倒影,那个身材丰满的中年妇女就是今日的自己,脸上所有秀气的轮廓都已被ròu填满,唯一可观的眼睛,也早就不复当年清澈。这副模样,若是作人家的正房太太大概还好算做福相,要作那解语花路边草……连骗自己都不太可能,更何况对方观感?这件事情,一定一定有什么地方不象它看上去的那样。
心中转过这如许多的念头,入画的心反倒定了下来,也不再急着说话,在脸上扮出一个欢欣赞叹的神情其实比说话容易得多。少顷,她笑着对周润田说,“站了这么多辰光,有点热了,不如我们到那边坐坐?”周润田点头称好,伸手过来揽一揽她的腰。该刹那,入画在心底恶毒地想,不知道他揽上这一弯松弛的粗腰有什么感想?
的的确确,周润田揽上那一弯松弛的粗腰的时候,在心底是狠皱了一下眉头的。幸亏多年宦海下来,这皮里阳秋的功夫练得是一等一的好,心中的感想丝毫也没有影响他的轻怜蜜爱。这一次,他真是下了重本,说实在话,简直,在他看来,简直已经到了牺牲色相的地步了。要不是确实穷途末路,想他堂堂一介厅长,多年风月场上的老手,年少时还是翩翩佳公子,怎么也不致折堕如斯。
这个女人能有什么地方吸引他?没有别的任何原因了,钱。他需要钱,大笔的钱。交通厅副厅长就不缺钱了?哼,笑话。此刻,他除了身上这个交通厅副厅长的光环,唯一剩下的,也就是点原始本钱了。不过可别小看这原始本钱,周润田自信,对付一个旷得如此之久的中年女子,那真是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