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习吹着,他的广袖山水纱罗罩衣在风中随风翻舞,衣裾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良箴终于缓缓站了起来,因为蹲久了趔趞了一下,墨白忙上前一步。
“咦?”良箴转过身来被身后的人惊得退了一步“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她怎么觉得他的神情有点微微的怅惋与哀伤。
墨白细细盯着良箴的脸,见她脸上并没有哀伤的神情,再看看她怀里的小白狐,正意犹未尽的舔着嘴。
一瞬间,他有些气息不稳,压着心里的波澜问良箴:“你方才管这小狐狸叫什么?”
“师兄啊,怎么了?”良箴奇怪地看看墨白,又低头看看怀里的小狐狸。
墨白身形晃了晃道:“你为何叫它师兄?”他好心陪了她半天,她居然是在喂狐狸。
“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你不是还没有给它起名吗?”
“你觉得叫它师兄合适吗?”
“合适啊,叫起来挺亲切的,就好像师兄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样。”
墨白看着满脸理所当然的良箴冷声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也叫它师兄吗?”
良箴眨眨眼“可以啊,只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墨白压下喉头即将要爆发的低吼,沉沉道:“小泥猪,我限你明日早膳之前给它重新想一个名字,否则它以后就叫你的名字——宋良箴!”
墨白说罢一甩袖子负手而去。一小包糕点掉了出来,他回身看了一眼没有理会,气鼓鼓地拂袖而去。
良箴看着他的背影摸摸后脑勺,好半天还是没反应过来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就惹得他这样生气。
“小气鬼,真是小肚鸡肠!”良箴把小狐狸夹在腋下俯身捡起地上的油纸包。
“哇,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墨白放下手中的信,伸出纤长的手指揉了揉额角。
清月被灭门后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风浪。名门正派相互倾轧,各自都认为自己秉承着天下正道,为清月的惨案叫屈伸冤。这都是面子上的功夫罢了,谁不知道单凭一方之力肃清不了一个门派?背地里捅着刀子,面上还装作悲天悯人的菩萨。每天看着这些鸡零狗碎的利益权利纷争真的很头疼。
墨白向后一仰,靠在圈椅椅背上,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刚合上眼睑眼角瞥到一袭粉色的身影晃过窗棂。他猛地一个机灵,立马坐起来端正身子随手拿起一本书。
“公子请用茶。”青萝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来,将茶盏轻轻放在墨白面前。
墨白看着茶盏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觉得让良箴和一般下人穿得一样不合适。
“青萝,按照我画的图样去制衣局做几套衣服来,大小就随宋良箴的身量。”说着,他提起笔刷刷几笔很快勾勒出衣服的样貌。详细交代了衣服面料和做工。
······
“公子。”
墨白将视线移到良箴身上,看着她福身垂首,摇摇晃晃地向他行着别扭的礼。他不自觉地牵起嘴角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半晌不说话。
良箴疑惑地抬起头,刚好对上墨白戏谑的视线。
良箴蹙眉腹诽道,这厮又在心里鄙视她是不是?
思及此,她大方地抬起头,一脸无所谓地乜斜着一旁的画屏。
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就这样了,我就破罐子破摔,凭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乎!
墨白看着那神情骄傲的小脸稍稍正色道:“去,把衣服换上。”
良箴诧异地转头,顺着墨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靠墙的几案上摆放着一个红漆的托盘,盘里整齐叠放着一套衣物。
良箴转头看向墨白,不明所以地问:“公子,我不缺衣服的,我身上这套衣服挺好的啊?为什么要换?”
墨白颇为嫌弃地扫了一眼良箴齐胸的淡粉色曳地长裙,淡淡地开口:“你难道看不出来你身上穿的不合适吗?好好的衣裳让你穿成唱大戏跳大神的样子,你还觉得挺好?”
“······”良箴一时哑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襦裙。确实,她身体尚未长开,撑不起裙子,这齐胸的襦裙穿在她身上看起来很蹩脚,远远不及青萝穿上优雅柔美。
良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指绕着绦带腹诽着。登徒子!衣冠禽兽!成天就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我穿得合适不合适也碍了你的眼。斯文败类!成天注意力就在这种地方。
“好了,快去换吧。”墨白看着良箴垂首不说话,以为打击到了她的自尊心,于是温声催促她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