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尽是让人不安的气息。

宫九沉着脸想了想，忽然起身向慕容复道了句：“我先回去了，之后有事再通知你。”

说完这话，也不待其他人反应，转身便走，倒甚是雷厉风行。

慕容复道：“如今我们......”

花满楼展开手中折扇，轻轻摇了摇：“如今这事情已不能由我们掌控，接下来，便要看宫九的决定了。”

“不过这盒中的东西，如何会在你家？”

花满楼听了慕容复的问题也不回答，却用扇子朝西门吹雪的方向轻轻点了点。

慕容复望过去，便见西门吹雪对他点了点头，道：“阿筠，事实上，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福伯给我的。”

“福伯？”慕容复愣了愣，“是你家的那位老管家？”

“正是。”

将这一切全部串联起来，真相便已在眼前。

慕容复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此事，与你西门家也有许多关系。”

西门吹雪并未做声，却轻轻点了点头：“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位送了我一把长剑的前辈？”

慕容复好好回想了一番，才从记忆深处翻出了这个人。

“记得。”

“那把剑，也并非寻常之剑，与这匣中之物相同。”

也就是说，那把剑是——

纯阳橙武？

慕容复沉思起来，心中诸多线索链接到一处，已将真相推到了自己的眼前。

其实真相已再清楚不过。

十二个橙武本没有什么，只是其本身的力量太过强大，而将十二个橙武推到武林中的人，本就是为了掩盖另一样丢失已久、却事关重大的事物。

——便是当今圣上的信物。

而一代天子，却丢失信物的原因也很简单，便是因为，这信物本不该是他的。

当年陆家护送着信物与它真正的主人出逃，却被当今圣上截杀于途中，此后更是让曾家以“叛乱”为名，灭了陆家满门。

原本圣上还念着要给陆家留个活口，便将陆家唯一的子嗣困到了少林寺，严密监管。

只是最后，却还是皇权为重，赶尽杀绝。

慕容复涩然道：“那唐门，也是因为......”

西门吹雪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也便是方止烟临终前那句“为君不仁，天诛地灭”的意义所在了。

这一切，慕容复早已从方丈死前藏在经卷中的书信上得知，只是这位被陆家护送的真正主人......

“那便看他的决定了。”

陆小凤幽幽一叹，端起案上清茶啜了一口，又看了眼慕容复：“只是不知你会如何取舍？”

“我......”慕容复轻轻敛眸，倏然冷哼。

纵使没有这许多过往，他与这昏君也要不死不休。

何况，宫九还是他的朋友！

何况这一世，坐上那位不仅没有任何长进，反而变本加厉！

慕容复站起身，超所有人躬身一礼：“那我便与各位辞行了。”他看了看花满楼，“望你帮我好好照顾阿洛。”

花满楼点了点头：“自然。”

见得到了保证，慕容复便欲转身离开，只是手臂上却忽然一重。

他转过头，却看见西门吹雪正握住他的手腕，面上竟是难得的轻松笑意。

“我与你同去。”

慕容复先是一怔，随后皱眉道：“不可！你可知......”

“我知。”西门吹雪点头道，“但是无妨。”

生死无妨。

对错无妨。

这是这一次，不要再不辞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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