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安静的废旧屋舍中尤为明显。
梦里的情形太不堪,那种怦然的、难以掌握的炙热像是针在扎,让他坐立难安。
萧起身下榻。
走到沉睡着的阿身侧,在她旁边坐下来,一只手撑在榻上,慢慢俯低了身子,静静看着她。女孩的睡颜很安静,神色平和又安心。
他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无法控制地伸出手。被压在内心深处、只在夜深时分出现在梦里的那种扭曲的冲动再次升起,令他扼住了阿的脖子。
他的手多么有力,只要轻轻一扭,就可以将少女纤细的脖颈拧断。从此屡屡在梦里出现,令他辗转难安的旖旎就会消失,他还是他,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睡梦中的女孩仿佛也感知到了危险,秀丽的眉微微一蹙,低低唤道:“表哥……”
宛如魔咒被打破,清风吹过灵台,萧忽然回神,身子微微动了动,掐住阿的手缓缓松开。
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她的脖颈处轻轻摩挲了两下,用指腹感知着少女肌肤的柔润和细腻。随后慢慢向下,指尖划过女孩胸前的饱满,再向下,停在纤细的腰间,解开了她的衣带。
……
阿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窗外雪地的反光刺得她眼睛有些不适,抬手挡了一下,而后放下手臂,看到眼前陌生的环境,有些愣怔。
她手撑着从榻上坐起来,感到后颈处有些疼痛,眉头微皱,又抬手揉了揉,很快便想了起来。
应该是昨日午后,她站在营帐的外面,看了看天色,觉得像是要下雪,又实在受不住山间的han冷,于是禀过了魏帝,在近侍的护卫下先行返回行宫。
途中忽然遇刺,一片混乱之中被人从身后一掌击晕,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阿低头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玄色大氅,又回忆了一会儿,而后伸手将它掀开。抬脚下了榻,怀抱着氅衣走到外间,果然看到了萧。
她记得自己昏迷途中曾醒来过,隐隐约约看见萧把她抱上马,用大氅将她围住,紧紧地搂在身前。他的怀抱很温暖,令意识有些模糊的阿感到安心,而后便闭上了眼,再次陷入昏睡。
雪停了,外面的风却很大,侍卫们将外间的门关上,用一块石头抵在门后。屋子里生了火,树枝搭起的木架上串着刚刚收拾干净的野兔,正在烧烤着。
阿看见他们身上仍旧穿着昨日行猎时的戎装,猜测他们是晚归时突遇风雪,才在这里暂时歇脚。至于救了自己,应当是个巧合吧。
侍卫们围着火堆席地而坐,看见阿从里间出来,纷纷起身向她行礼。阿也微笑着向他们致意,随后走到萧的身旁。
外间只有一个矮榻,萧坐在那里。由于习惯,他的肩背挺直着,那把几乎从不离身的佩刀摆放在他身侧。
阿将手中的玄色大氅递给他。
萧看了一眼,没有接:“不用,你穿着吧。”
屋子当中的火堆熊熊燃烧着,时而发出噼啪的声响,散发出充足的热量,阿觉得不是太冷。不过他不要,阿也只好仍旧拿着。
她也在那方矮榻上跪坐下来,将氅衣搭在腰下,护住了膝盖,双手交握着放在氅衣之上。
野兔是萧的侍卫昨日行猎的时候顺手猎得的,昨夜到达这间屋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便早早地歇下,这会儿醒来都觉得腹中饥饿,于是简单收拾一下便放在火上烤。时候不久,现在还没有熟。
阿看向萧,问道:“昨日……应当是昨日,”她也不很肯定,“殿下是在哪里见到我的?”
萧大致回想一下,告诉了她。
阿清秀的眉再次蹙起,萧说的那个地方与她昨日遇刺之地显然并不相符,而且听萧话里的意思,昨天只见到了她一人。
这起事件当然是针对她的,不过只将她打晕,又扔在山里,看起来是要做什么呢?制造出一场意外的表象?她有些糊涂了,同时也有点担心昨日与她同行的侍卫们情况如何。
萧与她相对而坐,看见她微微垂着头,发上的金穗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秀丽的长发倾落下来,瀑布一样披散在少女纤瘦的肩上。
那样柔弱的、带着点轻轻愁绪的姿态和神情,有一瞬间令他想到露水划过的稚弱花蕊上的细瓣,纤细而美丽。
阿似乎有所感应,抬起了头,对上他的视线。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向他道谢,于是微微倾身,对他道:“殿下又救我了一次,谢谢您。”她看着萧,目光诚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