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算什么,我的优诺小姑娘,三天没来上学了。
我也只敢在自己脑子里这么叫她,我的优诺,小优诺,漂亮得好像林间雾气凝结成的精灵,说话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学校合唱团的小天使,明恋暗恋她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操场并且绕跑道三周半。我的手机相册里有几十张偷偷拍下的照片,她的背影,侧影,低低挽起的马尾,上课打瞌睡时从书本的掩护下露出的睡脸,笔直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夏季校服的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的……不不不,并没有这样的照片。
然而除此之外,我们的交流好像只有“作业借我抄下”“哦”和“这本杂志是新的吗”“对啊,要看吗”而已。
所以虽然她的手机号我能倒背如流,可是既没有立场也没有勇气打个电话问问她,你去哪了,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没错,就是标准的女神和备胎的关系……仔细想想好像我连备胎都算不上。
“别胡思乱想了阿诚,”好像出神得太明显了,被白波注意到了我视线的方向;他拍拍我的肩膀,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少做白日梦了,人丑就要多读书。”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拍开他的手,拿起桌上书堆里最顶上的那本顺手翻开,眼神却飘来飘去地不知该看向哪里。
手里被翻动的书页停了下来,这本购自合法渠道的正规出版的英语参考书中间,夹了一张不管怎么看都不怎么正规合法还略显可疑的卡片。
有点厚度的牛皮纸上印着一只黑色的乌鸦,下面是简单的几个字:塔罗占卜师,再下一行,Cro。
这个是……名片?
我把小卡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上面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信息,所以这是一张忘了印联系方式的糊涂蛋的名片?
而且中文的头衔和英文的名字放在一起……好丑啊……好想殴打设计师……
“那是什么啊?”白波又凑过头来。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卡片撕了揉团一丢,“没什么,大保健的小卡片,太丑了鬼才去消费。”
后来想想,说不定大保健的小卡片也比这强得多。至少不会让我一脚踩空掉进坑里,连救命都喊不出来;虽然我是自愿掉进去的。
当然,在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发展。
毕竟不管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一个在路边摆摊的可疑人物,和那些算命看相小伙子你印堂发黑不出三日必有灾祸的满嘴跑火车的神棍的区别,也只有干净体面,以及颜值略高。
还有一点,我想那些神棍们绝对不会有她那样的眼神。
那种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好想烧你家打你妈的眼神。
总之就是学校发生不明原因的玻璃爆裂事件的那一天,我在放学路上遇到了她。
自称是占卜师的黑衣黑发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 ̄ˇ ̄)/初次见面这里阿砚,谢谢点进来并看到这里,我会努力让故事好看的
第2章 占卜师与狐妖与缺席的少女·一
那条路我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却并不怎么注意路边的小花园。然而那天我却鬼使神差地在那列人行道的纵向第二十八块花砖上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
左前方不远处,是一盏在这个城市里随处可见的路灯;路灯的左前方不远处,是一条在这个城市里随处可见的长椅。而那条有些旧有些脏有些掉漆的长椅上,坐了一个并不那么随处可见的姑娘。
大约是齐腰的黑色长直发,看起来衣料很高档且剪裁合体的黑色长风衣,手上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手套和袖口之间露出一痕白皙得耀眼的手腕。我把视线慢慢移向她的脸,却冷不防被突然扭头的她瞪了一眼:与其说眉目如画,不如说是如刀。
要不是她面前支了一张折叠矮桌,桌子上放着几张看起来就很可疑的卡片,对面还坐了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女人,整个阵仗看起来就是路边流动算命摊的话,我一定以为是遇上了刚杀完人在等待接头的女刺客,目光相触的下一秒就要被她手起刀落地灭口了。
眼神凶狠的黑衣姑娘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我几乎能听到她的视线刮擦着我的骨头发出“锵锵”的声音——马上转过头去,对着面前的胖女人说道,“就是这样,留意下最近一个月出现在你丈夫身边的年轻人,生日在下半年,个子不高,很爱说话,常穿蓝色,”她停顿了一下,“不一定是女人。”
那胖女人的脸唰地就白了,头顶仿佛能冒出烟来,两只ròu得看不见关节的手紧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