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天还不亮,姑娘怎么就一个人到这么偏僻的山上了?”
柳叶儿心头一紧,随即不慌不忙地看过去,憨憨一笑,“家里穷,弟弟读书都快没钱给先生了,白天爹娘做活儿,可不就得早起上山多点打点草换几文钱么。公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我可得去打草了。”
男冲她微微一笑,“耽误姑娘时间了。”
柳叶儿提着篮,拐过一道灌木丛,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她直觉那个男人不对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上来。
柳叶儿不敢再往山顶走了,只当自己是真的来打草的,拼命地用镰刀割着,使劲往篮里塞。
就在柳叶儿的身影消失以后,一道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刚才还文质彬彬的男,此刻面上已是冷若冰霜,“如何,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是他手下的人?”
“属下认为不是,那丫头分明就是个村姑。况且属下已经带人搜了整座山,他受了伤,若是真在这山上,没得医治,恐怕早就……”
男眉心冷冷一沉,“大意不得,这里没有,未必不是逃到了别的地方,沿着路线一一找过去。”
“是。”黑影又问,“那刚才那个村姑……”
男沉吟片刻,随手一扬,“不过是个傻村姑,没必要灭口。”
打了一篮草,柳叶儿不敢继续去山顶,万一那男人悄悄跟着她可就麻烦了。
回家后的一上午,柳叶儿都过的有点心不在焉。
到中午的时候,猛然听见有人拍门,这个点儿,柳大成和柳鹏程都在外面做工,来的会是谁?
柳叶儿去开了门,外面站着一个面生的男人,大概四十来岁,那个年轻的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柳桂枝的丈夫,她的姐夫,何铁柱。
何铁柱看柳叶儿的眼神挺冷淡,“我媳妇呢?”
柳叶儿真想直接给他甩过去两巴掌,什么狗德性,跑她眼前来甩脸给谁看呢。
“谁呀,谁呀?”罗翠从屋里看见了何铁柱父俩,脸就的老长,这个时候来,不是蹭饭吃的是干嘛。
往外一走,罗翠又看见了何老爹手里提着的那只鸡,嘴里的刺儿立马就化成了糖,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哎呀亲家,咱们这都是一家人了,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
罗翠万分热情地把这爷儿俩请到了屋里,“三丫头,炒菜去!”
几盘青菜加炒鸡蛋端上桌,柳玉达就嚷了起来,“娘,我想吃鸡!”
“去去去,吃什么鸡,那是给你二姐补身的!”
罗翠扯了一把柳玉达,柳叶儿听了都反胃,还真是会装,不就是抠门舍不得么。
何老爹从进门脸上就带着阴不阴阳不阳的笑,这会儿一听这话,立马开了口,“亲家母真是疼孩,咱俩可想到一块去了,听儿媳妇孩掉了,我们爷俩这就是打算接她回去好好养身,等会儿吃完了,就让儿媳妇跟我们走吧。”
果然是上门要人来了啊,柳叶儿正端着饭,往她跟二姐的房间走,把何老爹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这两父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都快把柳桂枝往绝路上逼了,还有脸过来要人供他们回去折磨,这种人老天爷难道不该早点收了他们么?
忍着气,柳叶儿推开了房门,一个愣怔,立马反手关门,扑上去就拉住了正在拼命把麻绳往房梁上扔的柳桂枝。
“二姐你干嘛?!”
柳桂枝身还虚弱着,要不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那自己是不是进门就只能看见一具吊死的尸体了?!
柳叶儿一阵后怕,又惊又心疼,死死地按住柳桂枝,“你怎么能干这么糊涂的事儿!”
“叶儿……叶儿啊!”柳桂枝使劲捂着嘴,不敢哭出声,“他俩来了,我,我不死还能怎么办!你让姐去死吧,死了也比回何家强!我自己死,怎么也好过让他家的人逼死啊!”
“二姐!”柳叶儿急了,“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跟他们何家抗争到底?!你又没犯错,怎么就该死了?!”
“不死我能怎么办?我是何家的人了,公公要来带我回去,我怎么能不回?”
柳叶儿心里闪过一抹不出的悲凉,活在这个时代,性又懦弱胆怯的女人,就连生死都要被男人捏在手里。
她摇摇头,攥紧了柳桂枝的手,“你还管那个老畜生叫公公?你的几个孩是怎么死的,自己难道不清楚?!难道不都是那个老畜生带着他畜生儿亲手弄死的?!”
恨意与畏惧纠结在一起,化成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