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如静送下了山。从此,徐徐和姚如静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直到亚桐和宋伯西争夺清澜门最高执行人,这件湮灭了二十多年的往事才被翻捡出来。
徐徐过了二十五年平静的人生,最终没能幸免属于她的命。
我后来也问了徐徐的养母,在DNA的强有力的证明下,她努力回忆,她说她生下孩子后那天晚上,她的丈夫去上了一趟厕所,她很困,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的是觉得有人进了病房。后来也觉得那个女婴不是她刚生下来的样子,但又觉得刚出生的婴儿,可能就是变化大。再加上同病房的另一个产妇也觉得自己的孩子有些变化,所以两个糊涂的母亲就觉得这是正常的,然后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孩子抱回了家。
我和徐徐的日子终于平静了,千千茁壮成长,徐徐的养母在经历了两任丈夫的枉死后。一心信佛,性情也变得温顺了很多。对徐徐和千千照顾得特别周到,对我也很关爱。
这样的日子,一年又一年。
陆然,李成佑,宋伯西。亚桐,生死不明的颜未,还有许多其他的人,渐渐的就成为了我和徐徐记忆中一个灰暗色的片断。
只是在每年清明的时候,我和徐徐会准备特别多的纸钱去墓地,给徐徐的养父弟弟,给小来和南音烧。
徐徐给小来冠了徐姓,墓碑上,刻着徐小来三个字,徐徐是他唯一的亲人。
而我是南音唯一的亲人。
时间越来越久,悲伤慢慢的掩去了。在这个烟火人世,我们过着最普通平凡的日子。我主外。徐徐主内,一家人,其乐融融。
二十年后
“爸,我妈呢?”千千咬着个苹果推开了厨房的门。
我关了水龙头从眼镜后面看了他一眼:“没在院子里吗?”
“没有啊。”他晃进厨房,“爸,我妈今天又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你这孩子。整天就知道吃。”我扯过抹布擦干了手,“走,先陪爸爸下盘棋。”
“我才不要,昨天跟你下棋,你明明输了还悔棋,我现在和你有代沟。”千千大口大口的咬着苹果。出了大厅后,他立刻撒了我的手:“我妈在菜园里,爸,我没空陪你下棋,我要我和妈研究晚上吃什么去?”
“你这个臭小子。”我笑骂。
“爸,你要同情一下我。在学校里吃东西那是为了活着。回家来才叫生活。就是你不好,我说我要报本省的大学,你非要我去大城市,还说为了锻炼我。”千千把苹果全部吃完,苹果核随意往院子里一扔,不等我讲他,他眼珠子一转,“我知道了,爸,你肯定是很烦我老跟你抢吃的,所以,你就把我支使得老远的,这样你就可以独自享受我妈做的美食。对不对,对不对?”
我无语得很,他都二十出头了,整天只知道吃,这以后找女朋友怕也是要愁白我和徐徐的头发。
“杜亦衡。”徐徐从菜畦中走了出来,“你又在和爸爸抬杠了。”
千千赶紧跑过去,“妈,没有没有,我哪敢跟爸爸抬杠啊,你不是每次都护着他吗?我一个人也抬不过你们合力攻击我啊。妈,我得问你个严肃的问题。”
“嗯?”徐徐拂了拂头发,她快五十了,保养得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头发却早早的就开始白了。现在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染发,这次隔的时间上了,发根那里又白了。
“我真的是你们亲生的吗?”千千接过徐徐手里的菜篮子,“要不。你和我爸总有一个帮我的,咋谁也不帮我呢?”
“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是捡来的。”徐徐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美丽的老妈,我就是开着玩笑,你看我和我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捡来的吗?妈,我给我跳新学的机械舞吧,特别带劲。”千千说着就一本正经的跳起来。
把徐徐乐得不行。
我摇了摇头,真是个活宝儿子。冷不盯的,晃眼间,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到了院子门口。我皱眉。我和徐徐的朋友都是普通人,这是过路人迷路了吗?
有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从副驾位下来了,他穿着件灰色的短袖衬衫,背着手,非常有派头的走到了院门口。
“杜清池,徐徐,好久不见啊。”那个人高声喊起来。
那声音有些熟悉,我快走了几步到院门口,隔着篱笆门,我们对看着。岁月流逝,我们都老了,眼角的褶子都一样深了。
“我都来了。请我进去坐坐吧。”李成佑虎着脸说。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