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为难你。”那男子听了这话也不恼怒,反而更加平淡地回她,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她参与进来。
女子以为他生了气,连忙上前捏了他的袖子,对着他的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改口道,“不是的,睿哥哥。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别说是这般为你,就是龙潭虎穴也敢为你去闯一闯。”
男子似乎触动了什么,将她的手拿开,轻叹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该知道的,我这般活着,只是为了彻儿。而你我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女子早就明白,她低了头啜泣着,“睿哥哥说的,我都懂。我不求睿哥哥能将我放在心上,只是让我能够为睿哥哥分忧解难,也就知足了。”
说完,上前拥着他的后背,只感觉他浑身僵硬,她便失望地放开他,打开门离开。
失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才会失望。
爱,本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
在最有感觉的时候,她没有停下脚步,也不必在一起走完那段路之后,回头去寻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感觉,路已经走完。
透亮的月光下,她左眉之中的黑色小痣隐隐约约。
洛锦欢几日里是寝食难安。
尽管每日都强迫自己要吃饭,要养好身子,可是就算吃的再多,也还是瘦了一大圈。再加上心口绞痛,整个人也是面容憔悴的很。
苏炳叶派来张太医来给她瞧病,她未曾拒绝,只是吃了药也不见好。
于是就这般拖着。
直到德妃前来告诉她,已经上下打理妥当,可以去大理寺看望洛大人的时候,她的脸上才稍有喜色,考虑到人多口杂,洛锦欢最终决定装扮成狱中的狱卒。
这一个晚上,洛锦欢换好衣服又带了一个装了小菜的食盒随着德妃的一个亲信一起离开,直直地奔向大理寺。
跟着那看守的牢头,洛锦欢一步步随着走进去,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爹爹心中不免急切了起来,脚上的步子也匆匆然。
她一边走一边打量,只觉得内心一阵抽疼,原来牢房竟是这般模样。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鲜明讽刺。
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han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牢房,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理,恐惧莫名。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你的耳膜。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是永远的伙伴!
因为洛江晟属于朝廷重犯,所以被特殊监押,那牢头将洛锦欢带到关着洛江晟的牢房门口,对她叮嘱道,“娘娘你可要动作快些,这地方指不定正卿会来,若是被他发现了,别说是我就连娘娘你也难辞其咎。”
洛锦欢对他行了一个礼,又从身上掏出一些银两塞在他手中,“烦劳大人替我带路,我不会呆太久的。你且用这些银子去买些酒喝,权当我的一些心意。”
那牢头掂了掂手上的银子,谄笑着,“娘娘客气了,那我这就出去了。”
说罢,转身离开。
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大概是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原来,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只怕正常人待一会儿也受不了,更何况爹爹已经上了年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事,想到这里,洛锦欢吸了一口气,将那牢门打开。
然后就看见坐在墙角的爹爹,顿时泪如雨下。
只见洛江晟一身赭色囚衣地靠墙壁而坐,面容枯槁,脸上沟壑纵横,嘴唇干裂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的样子,手脚被冰冷的镣铐锁着,目光深沉似乎并没有被这些事情所击倒,斑白的头发凌乱地飘荡着。
洛锦欢不忍心这般看着,便唤了一声,“爹爹。”
洛江晟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不觉浑身触电似的,他偏头而看,许是很久没有看过阳光,又或是牢中光线暗淡,看了许久这才老泪纵横地起身,向着洛锦欢的方向一步步挪来。
“洛丫头,你怎么来了?”他忍了哭声地问她。
洛江晟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女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