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南宫洵慢慢道,顺手捻起桌上一块糕点,似有所指,“这如意糕是太后今早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她知晓你要来,又苦于不能久立,便只好由御膳房接手。”
尘暮听他说着,一块如意糕才下肚,听出他话中的憋屈之意,不禁埋头低笑,“等太后娘娘身子好利索了,皇上大可以得了闲便与娘娘一道做糕点。”
果真,他母妃回到他身边,就如一个寻常的人一般,有七情六欲,会将情绪表露出来了。
南宫洵并未否认,忽而丢出一个瓷瓶,道:“你回去之后叮嘱下人一日两次让尘相吃下,过个一旬时日,他体内的毒便能完全解了。”
尘暮拿起瓷瓶的手一僵,又听他道,“朕之前一直对你有所图,而今却是不需要了。代朕转告尘相,便说朕愧对他,日后他若有所求,朕定全力满足。”
他竟暗中对父亲用了毒,且这么多年府中上下无一人知晓,就算当初她与朝阳提前将父亲私下送去南灵,一旦父亲体内的毒素发作,他们中谁人都不会知晓。北齐与西澜两军对峙的时候他若以此为挟,这场战争,根本无需花费那么多心思,也不需要平白牺牲北齐那么多将士。比起他,她似乎才是更残忍的那一个。
尘暮心下发怵,默了许久才抬眸看向坐在对面座上好似转述了一件平常小事不足挂齿的帝王,敛下心思,笃定地说:“相府里拿着皇家俸禄之人存了几何,皇上可曾知晓?”说完美眸轻转落在前头不远处的那扇屏风上。
这屏风如此成倍比例地还原父亲书房中的绣画,多半与他安插在相府中的眼线有关。她自来到这处,便从未听闻府中下人异动,若非父亲疏于计较,就是府中拿着双份月俸的婢子奴才的数量已多到不容小觑的地步了。
南宫洵听后,倒只是再看了她一眼,转而应她,“尘相除了娶了一个身份家事不俗的夫人,委实查不出别的什么朕想知晓的,那些人留在相府的日头久了,早便不再寻思着再回皇宫,你大可放心。”
尘相两袖清风,他作为帝王自然乐见其成,不到万不得已时候,不舍也不会对其下手。因而当迫不得已需得从尘风凛身上做手脚的时候,他选择了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