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
尘暮批评的言语戛然而止,再三打量了青梨,凑进身:“被赶回来了?”
青梨摇摇头,将手中的玉帛递了递,说道:“这是三皇子要青梨转手交给小姐的。”
“给我的?”尘暮瞥了眼青梨笑意满满的眼睛,突然有些不确定。
“小姐你打开看看。”青梨说着,附了过来,一副极为八卦的样子。
“去去,后边站着。”抓过青梨手中的卷轴,将她推开一些,尘暮才转身打开了这张神秘兮兮的玉帛。
“啪。”
尘暮看着石桌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青梨凑到桌子边,从尘暮没挡住的地方看到了最上面的四个字——约法三章,眼珠一转,右下角的朱红印章附有“朝阳”二字,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尘暮回过神来,揉起手下的玉帛兜入怀中,佯装镇定地斜了眼躬身向前查探的青梨,“和善”地问:“想看?”
青梨也不掩饰,水灵灵的眸子里写满了好奇,连连点头。
“我让你看,让你看。”
顷刻间,亭中鸡飞蛋打你追我赶。
青梨躲着自家小姐四处攻过来的魔爪,起初还能应付,时间长了就讨不得好处,屡屡被尘暮得手。偏她最怕痒,连挠回去的勇气都没有,一来二去,两人高下立见。
“停!”青梨一声娇喝,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腰,睁着大眼珠子转身看向尘暮。
“给你一次暂停的权利,说吧。”尘暮挑眉看她。
青梨眼一闭,扯开嗓子:“三皇子说在清寻居等小姐!”
唇边笑意一僵,尘暮又反问了一遍:“清寻居?”
“嗯嗯!”青梨悄悄张开一只眼,点头如捣蒜。
“青梨啊,不是小姐我说你,你要编纂个好点的理由也就罢了,那么多院子不说,你偏偏挑了清寻居。府中谁人不知,那院落父亲宝贝得紧,就是你家小姐我想要进去瞧瞧也不知被驳回多少次了。”
青梨欲哭无泪:“不骗小姐,真的!青梨也不知相爷什么心思,我们回到相府收到的第一个命令便是将清寻居前前后后整一通,说是迎西澜三皇子的驾。”
尘暮盯紧青梨的神色,静了半晌。
“小姐?”青梨发问。
“去吧去吧。”尘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脑中打结。
说这父亲安的什么心思,大费周章地讨好一个别国的皇子。就算是救命之恩,怎么这阵仗比自家女儿还大得多?
看来,她只能去赴朝阳的约了。
慢悠慢悠地走近记忆中不下数十次想要靠近的院子,第一次没有了阻拦的奴才,她竟不知是喜是忧了。
一阵阵竹香掠过鼻翼,尘暮却无暇欣赏这里的景色。换作平常,她绝对好好赖在她笔下这片茂林脆竹的清雅之地,睡它个昏天黑地。可今时不同往日,这里边还住着一只外表可人的大尾巴狼呢。
“哎~”
突闻一曲琴音自林中溢出,清逸之中带着一股磅礴之气。分明是两种难以融合的音色,今日听来,倒尤为和谐。
尘暮收回前迈的腿,耳听琴声,朝竹林深处走去。
林中公子一袭青衣,几近融于竹林,眉眼专注,琴上十指翻飞。及腰的墨发,流转的曲调,完美的侧颜。
“如何?”一记尾音,男子修长的食指压在琴弦处,朝她看来。
尘暮一怔,赞美的话留在嘴边,就是不想让他骄傲得忘形。
“嗤,”朝阳好笑地看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果然一说话就没气质了。尘暮叹息着摇了摇头,一副死_猪_不_怕_开_水_烫的表情走了过去。“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朝阳凉凉地瞥她一眼: “侍婢伺候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堂堂相府千金也不懂这规矩?”
“你!”
一提这个,她就来气。她左看右看,朝阳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事,合着每天以欺侮她为乐。要她说,当初就不应该因为心软答应他条件。
“想反悔?”
尘暮一把按上他的琴弦,与他对视。
朝阳拂去尘暮的手,不甚在意道:“左右本皇子也与相爷打过招呼了,你说相爷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语塞。
这事放在以前,她还有几分胜算,但方才在书房前的那一幕,已让她深深地不自信起来,兴许父亲还会放礼炮欢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