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地悠悠响彻云霄……
「来处当来,归处当归,千年一梦,过眼云烟,叱!」
一瞬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漫天晴空陡然乌云密布隐隐雷鸣……众人皆惊呆了,骇然地看着这一幕。
「住手!」飞白脸色惨白,暴喝一声,身形乍起,便要斩断大巫这骇人的施法!
伢大监更是面色发青,险些吓瘫在地——大巫大巫,主公只是请您来吓吓人,没、没有要玩这么大啊!
可饶是飞白有一身盖世武功,又是在惊怒万分之下,倾雷霆之势劈天盖地暴袭而去,依然在电光石火间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重重高山巨石拦阻住了——
蔡桂福不敢置信地仰头,望着在那沉沉乌云卷动间隐隐浮现的巨大漩涡……
她、她是眼花了吗?
雾气蒙蒙的漩涡中,里头的景致逐渐变得清晰……
101大楼……一列熟悉急驰而过的白底蓝条捷运车身……经过松山机场……
美丽华摩天轮……
她激动得无法自已,含着狂喜的眼泪,着魔般地慢慢往前走,往那个不断吸引着她的大漩涡方向走去……
所有的人都看傻了,屏气凝神,敬畏又恐惧地望着大漩涡中那稀奇古怪、光怪陆离的景象。
「我能回去了,」她满心满脑都是自己的阿爸、闺密、同事、电视甚至是肯德基……所有所有她熟悉而想念的一切,她如梦呓般喜极而泣地喃喃,「我该回家了……」
飞白目訾欲裂,震惊、狂怒、痛苦得几乎肝胆俱碎——
可是无论他怎么拚着全身力量如何冲撞,在自己和她之间那堵无形的天堑中打出一记又一记足可裂山碎石的掌劲,却怎么也击不溃那该死的重重阻隔!
眼看着蔡桂福逐渐走近那已经扩大到她跟前的巨大漩涡,只要再跨一步,她就会永远消失在他眼前,消失在他生命中——
「阿福回来!」飞白大恸,霎时血气翻涌、经脉大乱,悲伤而绝望地大吼一声。
求你,别走……
蔡桂福耳际一轰,她这才像是惊醒了般地怔怔回过头来,隔着仿佛变得镜花水月般模糊的视线中,却依然能清楚无比地看见口溢鲜血、满眼哀楚凄怆的他。
飞大人。
「要到站了。」大巫眼神悲悯,声音却清冷空灵如空谷回音。
耳熟的捷运到站铃声又在她耳边响起,这思念的铃声此刻听来却分外刺耳……
——到站了,阿福该下车了。
脑际声音不断提醒催促,可她脚下却无法再移动半寸。
……怎么办?她该怎么选?她该怎么办?
「阿福,回来。」飞白的嗓音已不再撕心裂肺,却是低微破碎绝望得让她整颗心剧烈疼痛起来。
飞大人……别伤心……
——阿福,再也不要让飞大人伤心了!
一念起,顷刻间竟是神奇地狂风飞沙止息,阴郁沉沉的苍穹云散天开——
蔡桂福回头看了像海市蜃楼般逐渐淡去的二十一世纪台北……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在田里的阿爸抬头对她慈爱地一笑,露出了晒黑老脸上的大白牙……
——阿爸,您放心,我在这里很好,您在那里也要身体勇壮老康健,不孝女阿福永远想您,爱您。
她落下泪来,随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直直飞扑进那个痴痴望着自己的高大身影怀里——
「飞大人,我回来了,我选择了我的心和宿命,以后都不会再走了。」她把脸深深埋在他强壮温暖的胸膛里,哽咽含泪地笑了,却字字郑重宣誓。
以千年跨越,立海誓山盟,谛结鸳谱。
「阿福……」飞白狂喜得不敢置信,却是紧紧地、紧紧地搂抱着她,便是生生死死,也再不能教他放手了。
众人震惊之色尚未褪去,却不约而同被这一幕深深感动了。
伢大监偷偷的擦眼泪,还以为没人看见。
大巫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满意地颔了下首,随即又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飘然而去了。
——神鬼莫测法力高深的人就是有本钱任性,科科。
番外:飞白999吃到饱
在北齐高壑帝金口赐婚,飞白与蔡桂福洞房花烛夜……的前一天。
高壑帝盘腿坐在锦榻上,屡屡望着背后,怅然失落地叹了这些日子来的第一千八百九十九次气儿——
「唉。」
一旁的北齐后正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