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这里有值得他留下来的,努力能收获到的……
“伢子,你真的不怕吃苦?”柱子颤颤巍巍的开口,他与妻子一样,在从远上次说出请求之后没有立刻答应从远,而是选择考虑考虑。
“不怕,”从远笑着回答说:“说出来不怕叔婶笑话,其实,我更觉得我应当是一个庄稼汉,而不是一个什么从城里来的大户人家的孩子。”
“从远伢子,你还是应该好好想想,”柱子委婉的说,“你要是没地方去,留在咱家住一阵儿没说的,可你真的要留下来,哪天受不住哭跑了,俺们在村里,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笑话的。”
“从远保证,绝不会让叔婶丢人!”从远认真的说到。
“爹娘,留下从远吧!”屋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看着屋里的情形,忍不住开口央求道。
“爹,娘,从远哥哥可有力气了,今早的时候还抱我上房顶玩,你们就留下他吧”二娃也跟着央求他爹娘。
“这……”柱子愣了一下,没想到家里两个孩子对从远的好感竟然这样高,这一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容我再想想。”柱子最终还是说道,“从远伢子,你再等等吧,过两天再说,咋样?”
“没问题叔,你想啥时候跟我说就啥时候跟我说,就算你一直不给我答复,我还是会去咱家地里侍弄农田,该下地下地,该赚银子赚银子,两不耽误!”
从远和漫秋儿二娃他们一起离开东厢房之后,始终沉默着的李翠花开口了。
她说:“他爹,你咋没同意呢?我品从远这伢子几天,这伢子品性不错,是个好小子,你咋没松口呢?”
“从远伢子,是个男娃子啊,”柱子叹了口气,说:“在观看观看吧,漫秋儿那丫头是个好姑娘,但从远伢子,我想再观望观望呢。”
“那成,还是听你的”李翠花点点头,答应道。
从远和漫秋儿带着二娃,还没离开秀山村口,就被今早秀山村发生的一件大事惊住了。
惊住的人是二娃和漫秋儿,从远从始至终都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表现的没有那么惊愕。
昨黑间,张寡妇去哥哥张虎的家里赔罪,两家人虽然都在秀山村,但从张寡妇家走到张虎家还要一炷香的时辰,她手里是提着鲜泥鳅和野鸡去的,泥鳅新鲜的在她手中的盆里蹦蹦跳跳,到了哥哥张虎的家里,将刚刚褪了毛的野鸡和泥鳅一道交给她嫂子,也就是张虎的夫人。
自家兄妹,要有啥事儿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何况张寡妇那人嘴特别甜,能说软话,张虎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张虎夫人做好了饭菜叫说话的兄妹二人过来吃饭,刚上桌,门外就围上来一群人,自然是张二的老婆叫来的人。
张二的老婆向来凶悍,从村里认嘴里听说了自己男人和张寡妇的好事儿,哪里肯饶?哪怕对方的兄长来头不小,她也要出了这口恶气!
张二的老婆赵氏在张虎的家里与张寡妇打起来了,直到张虎分开两个女人,这俩女人的脸上都挂了彩,鼻青脸肿的。
赵氏临走的时候,还对张寡妇放狠话:“再勾三搭四招惹老娘,我把你脖子上面的东西割下来塞你裤裆里,给我记住了,下次,就不是揍你一顿那么简单了!”
张寡妇不堪示弱的骂道:“自个家老爷们看不住,先瞧瞧你那玩意吧,什么东西!”
“够了!”
张虎脸色铁青,捂着自己的下巴。
方才在拉开缠斗的两个疯婆娘的时候,不知道被谁一爪子给挠破了脸,这会儿一大道缝子鲜血直流。
赵氏慌忙去找纱布给男人包裹,张虎却怒气冲冲的一甩手,将手上的怒意都发泄到妹妹的身上,很不客气的将张寡妇给撵了出去。
晚饭张寡妇没吃到一口,就蔫头耷脑的往家走,半路上又遇见赵氏,两人大打出手,这回可没人拉架,两个婆娘从村口打到村西,骂了一路,引来不少围观的村民,大家都幸灾乐祸的看好戏,谁也没有上去帮两人的意思。
张寡妇脸上被抓的青紫一片,可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
直到赵氏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找到了张寡妇,说张虎出事儿了,在家里吃了泥鳅和鸡ròu之后,哇哇大吐,这会儿更是不省人事,昏厥过去了,张寡妇才失了神儿,跟着赵氏往张虎家跑。
村里的赤脚大夫说张虎是中毒,得送到镇上的医馆里医治,两个女人又慌里慌张的跟着跑到了镇上的医馆,忙活了半宿,这才将张虎的命给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