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过来就喊“娘”,说明这孩子与她有缘分,逗她说让她认了干闺女。
“平时逗她,见长头发的也是喊娘,你们起什么哄?”马惠恩反驳。
“平时是平时,昨天可是淹死后又返过来的。你见过死了后返过来立马就说话的?”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与你有缘法呀!”
“…………”
马惠恩人老实,说不过大伙儿,今天便想教会了她,纠正过来。
王晓华-梅心中暗想:你本来就是我的娘亲,不喊娘让我喊什么?于是,又脆生生地喊了声“娘”!
“喊婶儿婶儿!我是你婶儿婶儿,不能喊娘。”
“娘!娘!娘!”这一回一连喊了三个“娘”。
“怎么光喊娘!我说了,我不是你娘,你叫我婶儿婶儿。”马惠恩有些着急起来。
“可能是喊娘好发音。”庞大省息事宁人地说。
“那你喊她伯母,英伯母。”马惠恩指着庞大省对王晓华-梅说。
“英伯母。”王晓华-梅一字一顿地喊,就像小孩子学说话一样。
马惠恩脸上一喜:“这不会喊呀!”又指着擀面的年轻妇女说:“那你再喊她婶儿婶儿,峰婶儿婶儿。”
“峰婶儿婶儿。”王晓华-梅又一字一顿地喊道。
“看,喊的多好!”马惠恩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那你再喊我:锁婶儿婶儿。”
“娘!”
人们哄笑起来。
“看来认定你是她娘了。”
“认了吧,当个干闺女儿。好在现在吃食堂,嚼用不着自己,名分上的事。”
“孩子一个亲人也没有,怪可怜的。”
“可她有继父,要认也得经过他同意,我不言声儿认了算哪门子。”
“也是的,要认还真得经他同意才对。”
“他那人,尽量少给他打交道。
“…………”
中午吃的茄子打卤面。卤儿里还有ròu丁,香喷喷的,味道很不错。
大铁锅里烧开多半锅水,一次下半笸箩生面条。煮熟后捞到一个盛着凉水的大盆里,一碗一碗盛出来,浇上打好的菜卤儿,摆放到一个超大案板上,谁来了端着就走,倒也很快捷。
王晓华-梅近水楼台先得月,排队排了个第一。她端着面碗坐在西厢房正冲门口的显要位置,希望小朋友们坐过来。当然,最好是王晓华和王秀春她们。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人们都端着碗路过,没一个小朋友坐下。尤其是王秀春,明明她的桌子上有座位,王秀春却端着面碗去别的桌子上挤。
王晓华-梅这一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儿。
此时是农历七月下旬,中午天气还很炎热,社员们要等到三点以后才下地干活。吃罢午饭以后,都要回家歇息。
经过一上午的观察,王晓华-梅发现,生产队部只有办公室有一张单人床,上面有被褥,看来有人在这里值班睡觉。而厨师和帮工们,也都得回家午休,队部里再无他人。
一大晌午,自己总不能光在饭厅里坐着吧!
王晓华-梅随着人们走出来,却不知道去哪里。
二瘸子的家她是不想回,也不能回了!
王李氏家也不能去。昨天晚上收留了一夜,就已经给人家添麻烦了,何况自己还顶着一脑袋虱子,再去就给人送膈应了!万一传染给人家,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不知不觉来到了前世自己的家门口确切地说是老家大门口,她前世的家现在还没盖。
第八章 被欺负
大门开着,已经有人吃饱饭回来了。
王晓华-梅不敢贸然进院,倚在大门洞里向里观望。
还是印象中的小四合院,正房三间土坯房挎着两个耳屋,有东、西厢房,南棚子东边一棵脆枣树,前世里没少吃树上的枣。
爷爷王廷烁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凭着前世的记忆与今天的观察,大儿子王长凯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搬出另过了;二儿子就是父亲王长锁,现在应该一家就住在这里的东厢房里;三儿子王长柱还没结婚,住在西厢房;大女儿王翠淼已经出嫁,小女儿王翠霞还待字闺中,应该住在北屋西里间屋里。
父亲这边五个孩子,两间东厢房住不开。前世这个时候,应该是哥哥跟着小叔在西厢房里睡,姐姐和她跟着小姑在北屋西里间屋里睡,一条炕上睡三个人已经很挤了,重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