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如此多礼?”
裴衡一笑,刚坐下就对上人群里的一双眼睛。他不由握了握拳,还是面上带笑问:“陛下看看,可有喜欢的?”
谢南弦便走下来,左右走了两三步,突然凑近一个人的脖子,大力的嗅了一下,大声笑道:“好香!”
裴衡跟着笑起来,道:“陛下既然喜欢,那就把他收下如何?也省了这几天的教导。”
谢南弦站好,取了怀里的绢子擦了擦鼻子,回头看着裴衡歉然道:“朕可能要辜负丞相的美意了,这人香是香,但比之女子不够入骨,比之花朵又不够自然,这不上不下的,朕是不爱的。”
“既然如此,”裴衡假意沉思一会儿,便挥了挥手道:“还不快带下去。”一边的人连忙过来带人下去,谢南弦在后面笑嘻嘻说了句:“你们这群狗奴才,丞相的话倒是比朕有用。”
一时间都安静下来,谢南弦笑意不减地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又道:“你们怎么一个个突然哑巴了?”
裴衡立刻下座,跪在谢南弦面前请罪:“请陛下恕罪。”
满室重新跪下,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华容悄悄看过去,他这儿看不清谢南弦的脸,但心里却暗道这皇帝或许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等谢南弦又喝了一口茶,他才一副慌张的模样扶起裴衡,道:“丞相这是做什么?朕骂那群奴才,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朕的江山有一半是丞相为朕打下来的,你这样不是存心让朕为难吗?”
裴衡又微微拱手:“微臣不敢。”
谢南弦拉着裴衡坐下,指了指下面的人:“今儿是叫丞相陪朕看美人的,如此拘礼怕是看不痛快,你也不要再过多在乎那些个虚礼。”
“是。”裴衡应了声,微微侧头又看见华容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既然是丞相为朕挑的,必然都是极好的,”谢南弦摸了摸下巴,说:“不过在丞相心中怕是也有个优劣,朕倒是想让你给朕推荐几人。”
裴衡便答遵命,抬手先指了几个人,报了他们的家世,然后才不经意地指了指梓安。谢南弦表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没有了吗?”
裴衡一愣,然后看向华容。华容心中也是一紧,然后他看着裴衡抬起手来,指向他的位置:“还有他。”
“谁?”谢南弦好奇看过去,正好与华容撞上视线。
裴衡顿了顿,道:“刘家次子,为进宫侍奉,改名流云。其人规矩聪明,精通各种乐器,尤其是箫。”
说罢,他和谢南弦都心照不宣地一笑。
☆、第二章
第二章
流云不是什么刘家次子,他们这些人进入丞相府后就已经和过去的人生说了再见,这些个信息自然也是伪造的。
华容看着流云微微低头走到谢南弦面前,听到谢南弦问他问题,这才重新看回裴衡。他确定方才裴衡指向的是自己,但为何他又说了流云?华容心里疑惑,却又突然觉得开心,裴衡不愿指他,是不是表明他的心中……
这次面圣浑浑噩噩地过去了,谢南弦带着流云回宫,而梓安被留了下来。裴衡离开时看了看华容,似乎有什么话要讲,但还是只微微点点头,便跟着谢南弦离开了。
他们留下的便要学习宫中礼仪,等着皇帝下次挑选。
华容回了屋,刚刚躺下一会儿便听见有人敲门。梓安笑着进来,坐在华容桌边的凳子上:“没想到流云才是最有福气的那个,我刚刚去看那些个公公急匆匆地来收拾流云的屋子,替他把东西都搬到后宫去了呢。”
“哦,”华容看了看他:“那你为何不去?”
梓安笑笑,似自嘲一般:“我哪里能有流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运?”他方才在前殿,本来也要上前见皇帝的,却不知道为何踩到了袍子,摔了一跤。这一摔直接让他丢失了接近谢南弦的机会,也成了在场人的笑柄。
“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但梓安你的轻功极好,不可能会犯踩到袍子摔跤的错误。”华容看着梓安的眼睛:“我们是来替丞相做事的,你的心思也最好花在这上面。”
“我没说我不帮,”梓安挑眉,反问:“难道要帮丞相,就只有献身于皇帝这一个法子?我们都是男人,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去讨好另一个男人?男人自然是要做出一番成就,到时才有自己的说法。”
“你?”华容似乎猜到了什么,果然梓安突然凑近他,低声笑道:“我不喜欢男人,自然做不到委身于陛下,至于丞相的要求我自有办法。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