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闲聊。
“凑活。你呢?”
“还那样,现在纸媒就是混饭吃,报社整天琢磨改革,三改五改也没弄出个名堂。”
“也行,反正你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当妈妈,工作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嗯,我也这么想。”
“什么时候生?”萧凡看着邢兰的大肚子,用手轻轻摸了摸。
“快了,还有40多天。”
“知道男孩女孩么?”
“没想知道,健康就行。”
“嗯。”
“萧凡,你真不打算结婚了?”邢兰问。
“呵呵,走一步看一步吧。”一说起这件事,萧凡就锁紧了眉头。
这次回家,她感觉父母真的老了。他们一面关心的问着萧凡的身体,一面小心翼翼的打听着萧凡的生活。说话时,父母几乎是察言观色的试探、揣摩着她的态度。那种忍不住牵挂,又不敢直言的神态,根本不像是父母和孩子之间的jiāo流。他们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不仅源自于这些年因为工作的疏离,还因为萧凡这些年故意划开的界限。
看着父母样子,萧凡愧疚、自责,她不敢正视二老的牵挂,只能苦涩的望着她们面对自己的局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好像回到小时候,能毫无顾忌的和母亲撒娇,和父亲做游戏,能无所顾忌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是,她知道那再也不可能了。
一天晚饭时,萧凡陪父亲喝了点酒,见父亲心情很好,她便半开玩笑的说,想给二老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好好孝顺孝顺爹妈。谁料萧父把酒杯一放,认真看了萧凡半天,然后起身便回了卧室。萧凡被僵在原处,不知该怎么办。
母亲对萧凡说:“你爸现在最大的心病就是你,你能有个家,我们才能放下心。”萧凡又何尝不知,对于这位当过兵扛过枪的父亲来说,她的婚姻不仅是她的生活,也是父亲生命的延续,是他和一家人的脸面,是他如今的一切。
萧凡不忍听到母亲夜里一遍遍的叹息,更害怕面对父亲质询的眼神。她开始同意相亲。在家八天,她相了三次亲,和最后约见的医生约会了两次。
那天,见萧凡和医生看电影后一共回到家来,萧父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下来。可萧凡的心里却是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焦躁。
离开前的晚上,妈妈坐在萧凡的chuáng边,语重心长的说:“小凡,爸妈年龄越来越大了,全心的希望都落在了你的身上。你也争气,从小到大上学、工作从来没拉过后面,可是怎么偏偏这终身大事就耽误了呢?唉!你都不知道,每次出去遛弯,你爸爸都不敢跟熟人聊天,怕人家问我们的宝贵闺女现在结婚没有,对象是哪的啊?唉!我们都希望能在自己还算硬朗的时候,能帮你照顾照顾孩子啊。你都不知道,你爸啊,好几次梦里都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娃娃......小凡,我们不是追你,可你也三十多岁了,再拖下去,生孩子身体就不好恢复了。你懂事你听话,妈跟你说,感情这事不能全凭运气,该主动就主动点啊。我看你和张医生相处的就不错啊,这回你上点心啊,勤联系着,如果行就尽早点把事儿定下来。这样,我和你爸的一块石头才能落了地儿。”
父母的爱就像秤砣一样坠着萧凡,好像自她被赋予了生命的那一刻,她就背负了替父母呼吸,延续他们生命的责任。萧凡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和放弃的权利,她只能承受。
“想什么呢?你看这件好看么?”邢兰拎起一件婴儿服问萧凡。
“嗯,行。”萧凡木讷的点了点头。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走,找个地方坐会儿,我累了。”
喝着果汁的邢兰半仰着坐在咖啡厅的沙发里,一只手揉着膝盖。萧凡见她的小腿和脚都浮肿了。“怎么会这样?”
“正常,月份大了大多数孕妇都会浮肿。生完就好了。”邢兰不以为意。
“当妈妈可真不容易。”萧凡帮邢兰把腿横放在沙发上帮她按摩。
“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人太娇贵了。你看动物也生,可哪有像人这么费事儿的。”邢兰看着萧凡的动作,感受着她细腻的呵护,心里滋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萧凡笑笑不说话。邢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余莉离婚了。”
“她结婚了么?”
“结了啊,不是找了个gay形婚么。你忘了?唉,她可惨了,结婚之后过得一点都不顺心,本来说好的一起供房子,然后合住一年,等那个男的另一处房子jiāo房之后,他就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