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下午，来了一群人提审老戚。说是一群，数量大约是四五个。提审一个人犯来这么多人，实属罕见。晚饭后，老戚回仓告诉我，来人共五位，中纪委一位，省纪委两位，办案的省检人员两位。当天问的主要问题是针对省里某领导的，问他究竟是不是给这位领导送过大宗的钱物。老戚仍然矢口否认。显然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他多次了。老戚对我说，有人猜测他给这位领导先后送过上百万元，完全是无稽之谈。

现在看来，我所听到的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了。

老戚进仓后，管教科长陈阳把我叫到审讯室，交给我一个任务，要我暗中保护老戚。我很惊讶，在仓里还要什么保护?陈科长说，老戚的案子不是那么简单，不仅牵涉到某市市级局级不少干部，更要命的还牵涉到“上面”的人，跟一些省级领导有瓜葛。他没说是谁，我也没问。以我的身份，不宜多问。他说，要防止有人杀人灭口，所以要对老戚暗中多留点心。同时还要防止他自杀。陈科长举例说，比如外面如果有人给老戚带东西来，一定要注意，尤其是吃的，要警惕别人下毒。

以管教科长的身份，正式地向我下达这样的命令，令我不han而栗。我确实没有想到“深宫禁院”之内，还会潜伏着这样的危险。而陈科长交待这个任务，绝不是他个人心血来潮，想必是上面又有人对他和所里头头们专门作了交待。因此，他们才如此郑重其事。自老戚进仓之日起，陈科长和老林头几乎每天都要来仓里看一看，走动的频率之高是以前所没有的。

至于老戚涉案的数额更是高得惊人，据称从他家里搜出的存折、现金等，数目高达千万元以上。如照这个数目定罪，几乎可以肯定必死无疑。戚某自己显然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有一些看似嘻笑实为发自内心的感叹和自言自语。他告诉我，他收受的绝大部分都是人家送的红包，有的数额大一些。但我想，仅是红包能收到千万元，也是很罕见的了。当称世界之最。

我做梦反映了我的思维。老戚做不做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