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下安排即可。那么除掉尿桶边的位置,床下仅有两人,一个是熊某,当然不宜再动了。因为他也40岁出头年纪,又是台湾同胞,入所时间又长,不可能让他去睡尿桶边。剩下的唯一“人选”就只有小曹了。小曹年仅19岁,因参与一起合伙抢劫被捕,关押至今已九个多月。他于十天前从另外的监仓转过来,原睡尿桶边,前天刚刚因为走了一人,才换到床前与老熊并头而卧。此人性情倔犟,合得来的人怎样撩他都不生气,合不来的人一言不合马上立眉横目,不是个好弄的主儿。我在仓中日子长了,平素以说话办事公道折服人心,不愿做强人所难之事。眼下之事,自然让我伤了脑筋。
果然,刚向小曹提出换位,小曹立即表示不干。他向陈科长申明,自己进所很久,不应该为新来的人让位云云。陈科长大为恼火,认为这个小青年居然不听使唤。二人一时有谈僵了的感觉。我连忙从中大和稀泥,使二人缓和一些。小曹私下对我一贯很好,没有对我红过脸、说过一句梗脖的话。他拉我到一边,说:如果来个老板,我让他也没有什么不可。这是一个贪官,我凭什么要让他?我当时语塞,无言以对。
仓内人犯对公安和贪官之类的人犯有一种天然的反感,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眼下这种“恨官情结”为我顺利换铺横生一道障碍。
不过,世上天大的事,总归会有一个结果。经过反复说服,小曹终于给了我一个面子,同意自己回到尿桶边。当老戚理好发回到监仓时,仓内已经风平浪静,换铺顺利完成。
老戚还享受了另一项特权不倒尿桶。按监中旧例,每个人犯新来势必要倒尿桶、洗尿桶,我进四仓时因为有老李包了一切清洁事务,所以豁免了这种劳务。三仓没有“村长”老李这样的“专职清洁工”,自然要由人犯们轮值,所以新来人犯就顺理成章,专门负责这项工作。在老戚之前,是一个广东来的抢劫人犯谢某专司其职,老戚来后,既然有上峰发话,自然就免了这项劳务,仍由小谢负责。
案件上了报,按我们国家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