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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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灵通藏在身上带回了监仓。其实谁都明白这是假话,因为值班室基本上不离人的,哪里有机会让在押人自由地趴在窗前与家属畅谈?可是邓武死活说是这样,大家似乎也没办法,只好不了了之。但从此邓武再也不能轻易放风,更不能由干警带上街去了。过了几天,我偶而去邓武监仓有点事,见他剃了光亮亮的光头,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仓门口背监规,显然老实多了。原先大家觉得肯定要打他脚镣关他禁闭的,谁知仅仅是不让他再放风而已,也算很幸运了。既便如此,他在原来的监仓已很难相处,不久调去了一号仓。小灵通事件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还在四号仓时,劳动仔宫保兴就曾挤眉弄眼暗示我有大款藏有“这玩艺儿”,他用手在自己耳朵处比了个八字。我当时表示不信,宫保兴有点气急败坏,对我暗中赌咒发誓,我仍然将信将疑。不久,当我调入某大款那个监仓后,才真切地明白宫保兴所言不虚。大款拥有的是当时最时尚最小巧的新型手机,配有最轻便的充电器,还备有两个卡,甲卡打爆了就取出来换上乙卡,然后将甲卡藏进墙上电线框中,从外面看天衣无缝,无处可寻。过上一段,等乙卡打爆了再换上甲卡,这时甲卡早已有人在所外补充了“干粮”,真正是永续利用。至于手机和充电器再小也不可能藏入电线框内,也不太方便久藏在监仓中,一般两三天就有神秘人士悄悄前来取走,尤其节假日前或者可能搜仓的日子,对方会将手机等物品取走,等风声过后再送回来继续使用,经久不误。全仓人员无人不晓,但却无人举报。每次在仓里使用手机,窗前有人望风,用机者则躲入被窝里或者角落,轻言细语,娓娓而谈。一旦有干警或无关人员靠近,望风者就故意大声打招呼,用以提醒用机者。长久下来竟万无一失。我进该仓以后,大款毫不瞒我,任凭我随意使用,不加限制,我曾多次用来和父母家人通话,感到愉快极了,真没想到坐牢还可以享受现代化。有一次,大款无意中发现内院值班室门口站着几个武警,误以为马上就会查仓,立刻取出手机慌忙间“扑通”丢进了粪池。谁知这次是虚惊一场,武警与搜仓毫无关糸,一个小巧玲珑的漂亮手机从此埋没在了恶秽之中,万劫不复了。好在大款有钱又有路,很短的几天后,一个新手机又出现在仓中,通讯联络再次恢复。

毕竟大款这样有钱有路的人并不多,所以绝大多数监仓没有这玩艺儿,那么鱼走鱼路,虾走虾道,想和家人一叙衷肠的在押人只好另打主意。他们采取的方法一般是有代价地使用干警的手机,通常大家平时都有自己相对稳定的关系户,俗称“码头”,有什么要紧事儿时,就趁关系户夜里值班无人时,用对方的手机畅谈一番。有一段时间,我们老是下半夜两三点听见干警在值班室手机铃响,静夜之中清亮悦耳,心里已然明白怎么回事。这种半夜机叫的情形,一度相当平常,以致大家也见怪不怪了。几位所长一般不值夜班,不了解其中的猫腻,他们也曾多次强调管好手机,但个别人总能找到“走私”的机会,于是还是屡禁不止。

有人举报两个在押人藏有手机,所里组织人力对他们的房间进行了搜查,虽然没有搜出东西,却吓了他们一跳。当所里通知二人搬回内院时,二人不敢将手机带进去,暗中藏在煮猪食的大灶旁,事后悄悄叫我帮忙取走,说给我使用。因为他们担心接手养猪的在押人是他们的死对头,怕对方发现后大做文章。我本来不愿介入这些破事,无奈自己平时也常用他们的这个玩艺儿,拉不下脸来,只好答应帮他们先收藏起来再说。戒严的当天傍晚,我四顾无人,便溜到大灶边找“藏宝”,他们平时怎么藏我不知道,所以慌忙间一时翻找不着。好不容易找着了,刚抓到手里,突听身后一声轻语,在我听来却似惊雷一般:“你干什么呢?”回头一看,一个干警站在身后,我被人赃俱获。好在这个干警平时和我关系甚好,我连忙向他说明手机并不是我的。对方笑说:“我知道是谁的。其实他给你悄悄说话时,我就注意到了,刚才你鬼鬼祟祟往大灶跑,我就知道你有事。”我好说歹说,总算双方达成协议:手机和充电器交给他,他保证不向所里汇报。此后双方相安无事,只是手机的主人一直不大信我的话,老觉得是我编了个故事骗了他的手机,岂不知我是耗子钻进了风箱里两头受气。瞧我这事儿办的,当初不答应这个破事就好了。至于手机是不是归了这位干警个人,我已经没心思去管了,独自庆幸自己没有因这个事弄出节外生枝来,已经谢天谢地了。

三十二第一交响乐黑色石墙回旋曲(三十二)

(三十二)幽暗的禁闭室

长不过三米,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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