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的心情。
於是那些突然窜出的毛病就这麽根深柢固在妈妈的身体里,今天早上也是,她的脚背突然就痛了起来,像是随时都在被侵蚀的树干,只待那些斑驳的腐蚀痕迹於表在现形。
到底是为什麽、或是怎麽会这样呢?
是好多的不幸构成的吧。
但那些不幸是为什麽呢?
徐启章偶尔也会不断想著这种问题。
临时跟叶广取消今天难得的约会,骑著他们家那台二手的破烂小五十载著妈妈来到医院,在哪一科挂号他忘了,因为每次妈妈来,总是挂不同的门诊。
妈妈上医院的次数很频繁,他想应该不是因为低收入户看病比较便宜的关系,原因可能是出自於阿公阿嬷病情的阴影。
那突如其来的病症让阿公阿嬷的生命迅速凋零,越接近末期,伴随著种种并发症的侵袭,最後他们谁也不认得了,只剩下被强迫呼吸一般地活著。
偶尔瞪大的疲倦双眼,带著点生命尽头的诡谲。
妈妈那时候负责照顾他们,大概是时常望进那诡谲而感到恐惧吧。
对生命恐惧,对死亡恐惧。
徐启章想,自己说不定哪天也会变成那样,但却不感到害怕,或许是没有亲身体验过吧,所以不会真的害怕。
那些生啊、死的,对他来说,是这麽近却又遥远的事情,或许不是他现在应该要想的问题。
牛仔裤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传来叶广的简讯:
「吉他少年,徐妈妈还好吗?o.ob」
看著後面的表情符号,徐启章扬开的笑容被口罩遮掩在後,只看得见眼睛微眯。走出候诊室靠在电梯旁,他拨了手机里唯一排在特殊拨号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故作镇定的声音。
或许是还不习惯跟他讲电话,每次电话一接通,叶广的「喂」就像是失败的客服先生一样,语尾的抖音泄漏他紧张的心情。
但通常这种模式不会维持太久,果然,听到徐启章噗的一声,叶广马上破功。
「你又笑我!笑什麽!」
恼羞成怒、咬牙低吼。
徐启章光想像那个画面就觉得可爱。
腕表上显示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他们本来约好要去看球鞋,或许等一下还有时间。
「你在哪?」声音放得更加温柔,连徐启章自己都没察觉。
「在家啊,看书。」把握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