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也不能去,什么也干不了,还要天天跟张凡面对面,白惊蛰心里憋屈得不是一星半点。
吃了晚饭,白惊蛰借着溜食的幌子,拉着元朗跑到营地后面找个清净地喘气去了。
这山上,多的是野果子。这几日天天这么坐着,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白惊蛰挑了棵老树飞身而上,靠坐在树桠上,随手摘一个在衣服上擦擦就喂到嘴里。
又脆又甜。
白惊蛰又拽了两个扔下去给元朗,元朗稳稳接住,咬了一口后也上树了,坐在白惊蛰的右边。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安静的吃着果子。
白惊蛰觉得坐在费劲,干脆躺在树干上,一只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打破这里的宁静。
白惊蛰警惕地扒拉开树叶看了看,发现张凡手下的两个小兵,就又躺了回去。
“你说咱们还要在这儿等多久啊,这上也不能上回也不能回。”
“谁知道呢。我倒是觉得能等多久是多久,等到最后直接回去最好。我可听人说,这茔山上的这群土匪,个个都是练家子,咱们哪是他们的对手,上去说不定就是送死。”
“真的?”
“我骗你不成。”
“那就该让白家军来剿匪,反正他们的少将军不都来了吗?”
“嘁~什么少将军,就个黄毛丫头。”
“我倒觉得这个少将军有两下子,去年南越出兵犯亘州,她可是领五千兵马就打得南越的人落荒而逃。”
“那五千兵马可是白家军,要给我我还能把南越那群杂碎打得满地找牙呢!”
“你呀,就吹牛吧。”
脚步声停下,随即一阵衣服的声。
听他们在说白家军,白惊蛰便不由偏头看过去,两个人背对着她这边准备方便。天色又暗,她这看过去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只想听两个人还要说些什么,便未回头。
突然,一个果子从右边扔过来,差点砸到她脸上,白惊蛰愤愤然转头等着元朗,后者竟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坦坦然。
果子落地。底下两个人吓了一跳,忙提起裤子,一人问:“谁?!”
静了一会儿,另一人道:“应该是树上落的野果子。诶?你刚刚不是还说要打得别人满地找牙吗?怎么一个野果子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我……我这叫警觉性高你懂不懂。不是我说,女人家就该在家生孩子洗衣服,出来瞎凑什么热闹。就她那点功夫,我要是在白家军,第一个不服她。”
“这白将军就这一个独女,不给她难不成把白家军给你啊?少做你青天白日梦了!”
“所以我说这个大将军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信了那些江湖术士的骗,天下女人这么多,死了一个再娶一个便是,我就不信还生不出儿子来。”
“你别说,这事真挺邪乎的。这将军夫人第二胎难产死了之后没多久,这个唯一的小姐也出事了。我听说啊,是祁王府的那位,当时还是世子,拿了半条命才救回来的,不然这两家关系怎么会这么好。”
说到这儿,两人已走到树底下。
树上白惊蛰默默坐了起来,眼神放空,突然往后一倒,整个人长条条的倒挂在树上,恰像是个吊死鬼。
“啊”
底下两人吓得抱成一团。
不等她说话,两人连滚带爬,拜天拜地拜祖宗地跑了。
白惊蛰蓦然冷笑,脚上一松,翻身稳稳落地。元朗也跟着下来了。
“你没事吧?”他问。
“我能有什么事?这些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白惊蛰看着前面的营地,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走吧,不然待会儿张凡又要找茬了。”说完便往前走,元朗默默跟上。
☆、chapter 18
又待了一日,见山中的雾气散了许多,一队人马才正式上山。
上到一半,路渐渐变陡,马上不去了,白惊蛰翻身下马,元朗也跟着下来。
她回头去找张凡,却见他被贴身随从搀下马车,像是缠绵病榻许久,口鼻处捂了厚厚的手帕,身后跟着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清瘦得很,据说是张凡请来的高人。
白惊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娇弱的男人,也算是见了世面了。
“张大人,没事吧?”白惊蛰问。
张凡只摆摆手,不答话。
白惊蛰就站在原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