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的小兽,双眼血红,胸口剧烈起伏着。见到他,却只是隔着雾远远地、远远地看着。
不哭,不闹。
长孙兰夜翻身下马,在白惊蛰注视的目光中朝她走了过去,最后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想将她手上那块火已经快要熄灭的木块拿过来,却发现她突然拽得很紧,浑身紧绷,眼里充满了戒备。
心里一刺,长孙兰夜缓下动作,柔声道:“蓁蓁,别怕,是修颐哥哥。”说完蹲下,拉过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切实摸到之后,白惊蛰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嘴巴抿得紧紧的,眼泪却齐刷刷地直往下淌。可就算委屈伤心成这般,她也就是这么站着,没有要他抱,甚至都没有去攥他的衣角。
确认之后,白惊蛰下意识松了手,那木块就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不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长孙兰夜一惊,一把揽住了她,继而将她抱了起来。但不知为何,抱起来之后突然顿住。保持着抱着她的这个姿势,背对彦青他们,久久未动。
“殿下。”身后众人觉得不对劲,吟冬便唤了一声。
因这声音,长孙兰夜才回过神,抱着白惊蛰折了回来。还差几步走近,却被突然下马的元朗伸手拦住去路。
长孙兰夜停下,转头看他。
元朗不说话,只不过抢夺的意思明显。长孙兰夜半步不让,两个人默默对峙着,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见状,吟冬上前,眉间微蹙,“殿下,还是先让我看看蓁蓁小姐吧。”
她额头、腿上都有伤,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越快处理一下越好。
知道吟冬的医术,这次元朗并未阻拦,默默收回了手。
长孙兰夜将白惊蛰放到吟冬怀里。
吟冬刚一接过,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不禁猛然抬头看向长孙兰夜。
此刻吟冬才明白为什么刚刚殿下抱着蓁蓁小姐久久没动,因为怀里的人实在是太轻太轻了,轻到真的就像一张纸一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
“去马车里吧。”长孙兰夜道。
“是。”吟冬抱着白惊蛰上了马车。
于是那辆跟了一路的空马车现在终于有人坐了进去。
长孙兰夜从元朗身边走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徐徐道:“一时兴起的亲近,带给对方的常常是磨难。若是并未想清楚,请离她远点。”
闻言,元朗浑身一震,嘴巴微张。片刻之后,别过脸,垂下眼睑,掩住了眼里满满的歉疚与后悔。
如果,如果那天他没有负气甩开她,将她一个人留在身后的话……
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彦青。”
“殿下。”彦青上前。
长孙兰夜看了眼地上那被一张草席裹起来的女人,道:“厚葬了吧。”
*
在找到白惊蛰之后,长孙兰夜便让人放出信号通知白守川。是以他们一行人刚到将军府,白守川紧接着就到了。
白清在大门口等着。白守川翻身下马,快步上了台阶,看到白清就问:“蓁蓁呢?”
“小姐已经送回桃夭院了。”
闻言,白守川就直奔桃夭院,白清紧随其后。
“她情况怎么样?”
“祁王殿下提前通知了付先生,现在还在诊脉。”
白守川不再多问,只加快了脚步。
*
桃夭院。
虽白惊蛰年纪尚小,但为周全起见,长孙兰夜和元朗都等在外室,内室除了付先生都是女眷。
白守川匆匆进屋。
“将军。”屋里的下人见到白守川齐齐行了礼。
白守川抬手示意不必,见长孙兰夜站在一旁,止步,走到他面前,深深一揖。
长孙兰夜回礼,“将军先去看看蓁蓁吧。”
白守川点头,往内室走去,进去之后见付先生正在施针,不由敛了敛呼吸,走过去站到床边,目光深深的看着床上的孩子。
十来天不见,原本圆圆的小脸瘦了一大圈,毫无血色,额头上还有伤。一想到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其他伤,白守川不由双手握拳,察觉到之后默默将双手背在背后。
良久,付先生才收针起身。
白守川压低声音忙问:“付先生,怎么样?”
付传慈抬头看了他一眼,宽慰道:“放心,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