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元朗本来刚才能下床走动,因这一出,又不得不继续卧床休养。
怕他一直躺在床上会觉得无聊,白惊蛰就让阿春去给她找了几本书,带到听松馆,每天过去念给元朗听。
今天的天像是要下大雪,阴沉得厉害,刚过午后屋子里已经点了灯。
白惊蛰坐在床边借着烛光摇头晃脑地念着书,看这神态简直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不过却只能断断续续听出几个简单的词语,完全听不懂她在念什么。
元朗躺在床上看着那个把书都拿反了还读得很是起劲的人,思量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你……”
“小姐!”阿春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看到白惊蛰就道:“祁王殿下来了!”
一听到“祁王殿下”四个字,白惊蛰的眼睛陡然一亮,当即扔了书就往外跑,阿春紧随其后。
顷刻间,房间里就只剩下元朗一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修颐哥哥现在在哪儿?”
“在前厅。”
外面的说话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元朗看了看被扔在床边的书,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而后默默别向床的里侧。
*
等到了前厅,却发现清叔在门口守着,说修颐哥哥在跟爹爹谈重要的事情,谁也不能进。
“那我也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修颐哥哥谈。”说完就准备要里硬冲,却直接撞进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蓉姨怀里,被一把抱了起来。
“蓉姨,放我下来,我要进去。”白惊蛰胡乱挣扎着。
蓉姨费劲的抱着她一边往后院走一边道:“小姐不是说等长大了要嫁给祁王殿下吗?现在不想了?”
一听这话,白惊蛰停了挣扎,一头雾水的看着蓉姨。
蓉姨解释,“祁王殿下如此出色,娶的王妃自然也是要知书达礼的。小姐要是这么横冲直闯的进去,祁王殿下自然是不会责怪小姐,但是会觉得小姐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白惊蛰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长不大的孩子,当即反驳,“才不是!马上我就六岁了!才不是长不大的孩子!”
“是是是,蓉姨知道。所以蓉姨陪着小姐在外面等祁王殿下出来,到时候让祁王殿下对小姐刮目相看好不好?”
长孙兰夜是白惊蛰的死穴,一旦叫人拿住,就只有任人揉扁搓圆的份了。
*
夜幕降临,天沉如墨。府里已经处处点了灯。
han风阵阵,檐上的灯笼随风而动,地上灯影摇曳。
“吱呀”一声,前厅的房门被打开,一前一后的走出来两人。
一人藏蓝长袍,三十上下,发束于顶,满身英气。而另一人
一身月白锦服,披白色狐裘,纵尚未弱冠,清贵逼人,甫一出现便稳稳当当地将这han冬的凛冽夜色压了下去。
“将军留步。”少年徐徐开口,声音犹如上好的弦琴之音,缓而悠扬,沉而通透。
因为刚才两人的谈的事情,白守川面色凝重,未多客气,叫白清送长孙兰夜出府。
“祁王殿下,这边请。”白清走在前面。
听说爹爹和修颐哥哥谈完了,白惊蛰撒了欢的跑去前厅。出了后院,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白清刚好被挡住,只远远的看到修颐哥哥一人走在廊下。
四周光线昏暗,灯影摇晃,风很冷,湿漉漉的,叫人感觉格外萧瑟。
他就这么平静地走在这样的萧瑟中。每一步,每一步都很稳,背影那么温柔,温柔得仿佛能抚平这世间的所有伤痛和不安。
可是看着这样的他,白惊蛰的心却蓦然一紧,冲口而出,“修颐哥哥!”因为太过急切,尾音轻颤,而后径直朝他跑去。
长孙兰夜闻声回头,见是她,脸上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转过身。
他刚转过身站稳,她就扑进他怀里,“修颐哥哥。”
终于又闻到了那令人心安的幽兰香,白惊蛰不由将脸埋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
长孙兰夜低头,如丝如绸的发垂了下来,一抬手,袖口的银绣兰花随之而动,手指修长的双手放在白惊蛰后背上,轻轻揽住她,用那极悦耳的嗓音轻声唤道:“蓁蓁。”
听到这句“蓁蓁”,白惊蛰只觉得心口痒痒的,撒娇地在他身上狠狠蹭了蹭脸,而后从他怀里抬头,仰着脸道:“我等了你好久。”
那双桃花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