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还是该让陈馑拔出剑把剑转刺向她?
但陈馑似傻了般,仍如方才那样直直地看着她。
阿夕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冷静。
陈馑不动,她亦不知该如何,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良久之后,陈馑才动了一下,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然后自己动手拔了剑将剑扔到了地上。
他若无其事地起身,好似被捅了个窟窿的身子根本不似他的般,任由着鲜血往外流着。
“你何时醒的?”
阿夕也不知自己为何在这时问了这样一个蠢问题。
陈馑拉了拉嘴角,想了想还是回答道:“你起身的时候。”
阿夕愣了愣,“那你为何……”
他明明醒了怎么还由着她取了剑刺进他胸膛,他不怕死吗?
陈馑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他道:“方才本来想着,由着你取了我的性命也好,这样心就不会痛了,只是转念一想,眼下我还不能死。”
陈馑身上不停地流着血,他说话间便感觉一阵晕眩,他顿了顿,又接着道:“罢了,这一剑,就当还你那十年间牢狱之灾吧,可惜,你的容颜是恢复不过来了,不然你还能凭着姿色嫁给陈渊,待日后……”
说到这时,陈馑不禁闷咳了一声,但他还是忍着气把话说完,“不过陈渊应当也不会嫌你的,你好好的跟着他吧,孩子……至于孩子……”陈馑脸色一暗,眼神在阿夕肚子上掠过,“孩子你不想要便不要罢了。”
陈馑说完捂着胸口挪着步子出了屋子,守在外间的青儿其实早就听见动静醒了过来,这时她见陈馑浑身是血地走过来,刚要惊呼便被陈馑一个眼神制止住。
青儿捂住嘴把到口的惊呼咽进喉咙,又迅速地取下陈馑的风衣被到他身上扶着他出了朝阳宫。
自那日后连着好几日阿夕都没再见到陈馑,连着青儿她也好几日没见到。
等到再见着青儿已是除夕那天。
青儿脸崩得紧紧的,见着阿夕也未说什么,只字不提陈馑。
阿夕心中不安,却又不知这不安从何而来。
终于,她还是按捺不住,“陈馑怎么样了?”
青儿努力缓了缓脸色,说了句,“将军无事。”
阿夕本多想问几句,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
过了会,青儿问她,“将军已经吩咐奴婢了,姑娘若是想……取药,跟奴婢说便是,不用觉得有何不妥。”
阿夕沉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青儿说的什么药,她脸上一阵青白,虽说这孩子她原本就没打算要,但真到了这时候,她却犹豫了。
她也不知因何犹豫,但她却同样也明白,那一剑下去,她跟陈馑之间不适何有任何的牵扯了,这孩子……
她抚上自己的肚子,片刻后她道:“晚些时候吧,今日除夕,你陪着我守岁吧。”
青儿拧着眉,往朝阳宫外看了看,脸上一片忧色。
“奴婢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了。”
她转过脸,看着阿夕接着道:“今日老将军带着众臣进宫,这宫里怕是不太平了,姑娘若不趁早下决心,到时怕生变故。”
阿夕腹中的可是将军的孩子,倘若真的是老将军赢了,若她留着这孩子,老将军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阿夕想了想,问:“他们何时进宫?”
青儿不知她为何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说,“将军说了宫中不备膳,让众臣在自己家用过饭再入宫,应当是酉时。”
阿夕点点头,算了算时间,现在是申时,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她吩咐青儿,“青儿,我有些饿了,先备膳吧。”
青儿点点头,命人传膳。
将军吩咐过她,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照顾好阿夕,不能让阿夕姑娘冻着饿着,今后……就算他不在了,也一定要当姑娘是自己的亲主子侍候着。
她……她在将军面前发过誓的。
很快便有宫人担着食盒往桌子上摆,都是阿夕平日里惯吃的。
阿夕平日里本就消沉,对吃饭这种事更是不积极,平日里总要人又请又劝的。但今日却反常般,既不用人请也不用人劝,自己坐到桌前捧起碗便急急地吃了起来。
青儿似吓着般,“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慢些,别噎着了。”
阿夕很快便用了膳,她吃得太急,灌了杯温水才把喉咙里的东西给咽下去。
等用了膳,阿夕又道,“打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