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馑每日在朝阳宫进出脸色都十分温和,生怕自己哪个情绪不对影响阿夕情绪。
但今日陈馑却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青儿忐忑地连给他倒了几杯茶让他喝下,陈馑的脸色也没缓下来。
良久之后,陈馑开口对青儿道:“你们都退下吧。”
他指的是在朝阳宫陪着阿夕的青儿跟柳儿,两人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但还是咬着牙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陈馑跟阿夕了,他问他,“阿夕,除夕那天陈礼要带着众臣进宫觐见皇上。”
阿夕也看着他,片刻后又转过脑袋看向窗外,“哦,你打算如何应对?”
陈馑看着阿夕,也不瞒她,回答说:“可能要硬碰硬了。”
阿夕不说话,陈馑又接着道:“阿夕,你希望谁赢?”
阿夕盯着自己还没大起来的肚子,似有些烦躁,皱着眉说,“无所谓,谁都行,反正你们都姓陈。”
听到她这话陈馑握了握拳,压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阿夕,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的吧?如果是陈礼赢了,我根本不会有活命的机会。我压制了他十年之久,他怕是早已经不耐烦得只想扒了我的皮。”
说着陈馑不自觉地提高了些声音,“阿夕,你就那般不在乎我的死活吗?你以为我死了陈礼那老东西会放过你吗?会放过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阿夕似不耐听陈馑说这些,她有些烦躁地瞥着眉,“陈馑,你期望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样的回答?你陈氏父子无论谁赢,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你赢了,这本是我李氏江山成了你陈氏的了,青儿不会活过来,嬷嬷不会活过来,朝晖跟我父王更不会活过来。你别是被这些日子我们之间和睦的假像冲昏了头脑。陈馑,你自己想一想,我们之间剩下什么?除了血海深仇有什么?你赢了,我难道还要高兴不成?”
顿了顿,阿夕又接着说,“至于陈礼赢了,我会不会死,那也说不定。你不念旧情,也许陈渊还会顾念旧情,我肚子里怎么说也是你陈家的骨ròu,说不定你父亲心一软,就饶了我也不一定。毕竟,他若赢了,他也只有陈渊一个儿子了,陈渊的感受他总得顾虑些。”
陈馑面色铁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些话来,“哦,所以这才是你做好的打算是吗?”
阿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