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子里只有她一人,陈馑不在,她暗松口气,拿起放在床尾衣服迅速穿好。
她刚下床,便有个小宫女推门而入。
“姑娘醒了,奴婢名唤青儿,将军吩咐,若姑娘醒了,让奴婢送您回浣衣院。”
阿夕咬咬牙,忍下眼睛的涩意,轻声嗯了一声。
那小宫女又道:“姑娘是再呆一会还是现在离开?”
“现在走吧。”
那小宫女也不多话,笑着在前头领路,倒与她记忆中的青儿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重叠。
阿夕敛了心神跟着回了浣衣院,那自称青儿的宫女送她至院内,便不再往里入了。
“姑娘,既然您到了,那奴婢便回朝阳宫了,将军有吩咐,姑娘若是在浣衣院有什么事,差人来朝阳宫说一声便是。”
青儿说完也不待阿夕反应,便自行离开了。
阿夕转身,一院子里的人此时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神色各异地看着她。
她在心里叹口气,转身往里走,路过管事嬷嬷时说了句,“嬷嬷,我去屋里换身衣服。”
嬷嬷回过神立即哦了一声,随即跟着阿夕进了屋。
“阿夕,将军他……你……没事吧?”
阿夕迅速把外衣褪下换上了平日里穿的衣服,摇摇头,“没事。”
嬷嬷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又道:“昨日之事,你也别怪小梅。”
阿夕笑笑,“嬷嬷放心,奴婢知晓,不会怪谁。嬷嬷要是无事,奴婢就出去干活了。”
大家都是命不好的人,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她哪里有资格怪小梅。
阿夕还是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干自己的活去了。
等到午膳时,青儿又来了浣衣院一趟,手中还提着食盒。
“姑娘,将军命人给姑娘做的,奴婢猜应该都是姑娘爱吃的,将军还特地亲自偿过了呢,觉得好吃才命奴婢送过来。”
阿夕拿着食盒有如千斤重,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小梅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附身在小梅耳边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小梅,阿夕怕是要当主子了,这下你可惨了,昨日你出卖于她,小心她让将军砍了你的脑袋。”
小梅哼了一声,重重地放下筷子,“主子?你瞧她那脸,能当主子吗?也不怕人笑话?定是将军心善可怜于她。”
阿夕当作没听到般将食盒时的东西拿出,都是精致极了的食物,看着让人都不忍心吃,阿夕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便不再吃了。旁边的人看着倒是想吃,但将军送的东西,也无人敢下筷。
午后,阿夕又跟着大家一起干活。
平日里都是她与小梅一起,一个提水一个清洗,今日也是。小梅不知生的哪门子气,倒水的时候桶子提得老高,也没招呼一起,呼啦啦地倒盆子里倒水,溅了阿夕一身,阿夕默不作声地受着。
第八章 说话算话
小梅重重地放下桶子,“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给谁看?怎么?侍侯了将军一夜,也没让你当个主子?怎么还让你回了这浣衣院?”
阿夕拧了拧袖口处的水,身上也湿了不少,初冬的冷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小梅,昨日之事我不会记恨在心里,你不必如此。还是你希望将军赐我一死,让我回不来?”
小梅被噎了一下,脸上一阵青红,“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希望你死回不来了?昨日之事我也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也未曾冤枉你。”说完狠狠瞪了阿夕一眼又接着提水去了,后来倒水的时候仍旧像方才那样。
阿夕身上的衣服一直湿着没干过,又一直干着活,让她疲惫又难受。
最后还是来收衣服的嬷嬷看不下去悄悄扯了她一把,“去把衣服换了。”
阿夕这边刚把湿衣服换下,青儿便又提着裙子过来了。
“姑娘,将军让奴婢接您过去用晚膳。”说完又对嬷嬷道:“嬷嬷,活可干完了?”
嬷嬷猛地点头,“干完了都干完了。”
尽管湿的衣服已经换下,但阿夕还是冷的直打哆嗦。她忍着哆嗦再次来到了朝阳宫,陈馑见着她像是没见着她惨白的脸色般,招呼她用膳。
“过来用膳。”
阿夕垂首而立,身上忽冷忽热的感觉很是难受。“奴婢不敢。”
陈馑也不勉强于她,只道:“阿夕,你是想把自己饿晕吗?以为像昨夜那样我便会放过你?阿夕,你应该了解我的,别人越是不让我做什么,我便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