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举动，不管她还是许修森都知道当中意味着什么。

副……是再次把许修森当成了她的女婿。

许修森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更不要说站在他面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慧文的亲生母亲，他不但欣然应了副……喊他的那声修森，更回喊她了一声妈。

副……听到那声“妈”，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像是盼了多年的事，又像是被戳动了心底最疼的伤疤。

能从副……脸上看出这样伤神的表情，放眼放去唯有和慧文有关的人和事了。

副……很快回过神，拉上身边章缘缘的手，对许修森说：“修森，你仔细看看这个孩子，你觉得她长得像谁？”

在副……看来，以许修森的聪明劲头，肯定能猜到章媛媛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惜的是，这一次，想来聪明的许修森露出了笨拙的一面，他只是飞快打量了章缘缘一眼，随后就问副……，“我没看出她长得像谁！”

副……没想到许修森会这样说，明显一愣，然后才笑道：“你这孩子，这么多年不见，性子变得和以前还不大一样了，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和你猜谜语了，我身边的这个孩子就是前几天我告诉你的，慧文和你的亲生女儿。”

副……一口气说完这话，就在等着许修森惊讶到惊喜的表情，结果，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许修森有任何反应。

不对，他不是没有反应，而是他的反应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样，他看着缘缘的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嘲笑和讥讽。

副……皱眉，“许修森，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你和慧文的亲生女儿！”

许修森轻轻勾起一侧唇角，虽人到中年，却依然英俊的脸上，出现了比刚才更浓的嘲讽，“妈，你那个年代应该很流行一部剧。”

副……打断他，“有话直说，不要给我卖什么关子！”

许修森侧过身子，给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人让出位置，“默默，你过来。”

许默然听到许修森喊她，有一瞬间想临阵脱逃的感觉。

她非常不喜欢这种近乎残忍的场景。

许修森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看她不上前，索性他整个人朝边上退了一大步，给许默然让出空间，给副……看到并且看清楚她的机会。

副……在看到许默然的时候，果然很意外，“小姑娘，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章缘缘一听副……用这样的口气，这样的语句问许默然，心里暗暗打了个咯噔，不好了，她的外婆什么时候见过许默然，而她一点都不知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大结局（上）

许默然比她想的要深的多，暗地里居然已经动手段了。

她享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不管谁来，她都不会让，尤其这个人还是正牌的许默然。

“外婆……”章缘缘抢在许默然开口之前，一头扑进副……怀中，撒娇道，“就是她刚才欺负我！”

副……如果这是第一次见到许默然，肯定会相信章缘缘说的话，毕竟在养了二十多年的外甥女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之间，她肯定毫无任何怀疑的相信自己的亲外甥女。

但是，许默然她并不是第一次见，而且还都了短暂的交集，对这个姑娘，她有着莫名的好感。

昨天晚上回到她以前在B市的老房子，特地在里面过夜，居然梦到了这么多年从没遇到过的慧文。

慧文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轻声对她说：“妈妈，我已经不在了，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默默。”

她刚要问慧文哪个是默默，眼前的慧文不见了，随即出现在她眼前是白天那个年轻姑娘的脸。

对啊，她想起来了，那个姑娘叫什么默然。

默默……

姑娘名字里的一个字，肯定是她想得太多，才会做那样的梦。

慧文的女儿，她的亲外甥女，在二十年前已经被她接到身边，慧文哪怕真的在天有灵，也不会叮嘱她照顾一个外人。

说许默然是外人，副……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喜欢把许默然称为外人。

副……作为一个女人，能站在现在的高度，手段自然了得，说她嗜血也好，无情也罢，万变不离其宗，总归是没有人情味。

内心深处的那份柔软，不是没有了，而是经历太多，各种权利、阴谋、纷争的顷碾，她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看似频率依旧，外面却早包裹上厚厚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