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烈武侯和英帼夫人教出来的鹰,不能因为我折了双翅。她在均州陪我的那些日子,我已满足。”
余瞳笑了,黑色的瞳仁在火光中闪烁:“你们这样,很好。我这趟没有白来。”
“你跟着我们过来,你就不怕么?”
当初余瞳在京城因为和阿什木对未来问题产生了分歧,便和平分了手。她揣着二两包袱一路吃吃喝喝打算去均州找谢钦瑜和洪菱舟玩,结果走到一大半听到消息说北挝又宣战了,陛下点了镇国女将靖仁公主去边境,于是中途改道。好歹最后碰上了面,洪菱舟也就顺手动了关系把她编进军队里。
余瞳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边展开边说:“你要知道呀,死过一次的人,就不那么怕死了。”她把羊皮纸朝谢钦瑜那边挪了挪,“我根据你上次的建议重新画了兵防图,你看如何。”
谢钦瑜垂眼看了一会儿:“可。”
余瞳收起羊皮纸道:“我从前以为你只会谈点风花雪月,如今才知道原来你对军事也颇有领悟。”
谢钦瑜说:“除此之外,我帮不到她什么。拿不起武器,‘纸上谈兵’也是好的。”
余瞳笑了笑:“我找统领们商量兵防去了,你接着坐会儿。”她大步走了出去,谢钦瑜抬眼,看见外面的白雪纷纷扬扬。
他呵出一口白气,想,这么冷的天,血都是要冻住的。
帐中除他再无第二人,他坐到褥垫上去,只能听到柴火燃烧的声音和自己滞缓的呼吸。
他看了一会儿兵书,逐渐有了困意。
再惊醒时,外面已是动荡一片。
北挝夜袭了。
他匆匆跑到大帐门口,只见漆黑的天空中连星星都没有,呼啸的北风裹着大片雪花卷过荒域,黑压压的战甲在夜里发出沉重的声响。
洪菱舟骑马而来,冲他喝道:“回去!”
谢钦瑜仰头看着她,她的脸在火把照耀下明明灭灭。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谢钦瑜沉声道:“积雪深重,小心陷阱。”
“好。”她应道,露出一个笑来。
他退后两步:“我等你回来。”
他撤回大帐,灭了柴火,帐中的光一下子隐没下去。他走到床边,握住了自己冰凉的双手。
非常时刻,不能给她添任何麻烦。
模糊的杀声……暗红的鲜血……火药的味道……
那些好像都离他远去了。
他直直地坐在那里,像是在等谁。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瞳冲了进来,右手执长|枪,枪尖淌血。靴子踩在地上,留下未化开的雪沫。她一把拉起谢钦瑜:“走!”
“去哪?”他解下自己厚重而不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