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瑜抿了抿唇,耳根微红:“是。”
洪菱舟回到房间,闲着没事干,就问婢女要了把剪刀,自己站在窗口有一搭没一搭地修剪盆栽。
白玉路过,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世子,您在干什么?”
“嗯?修盆栽啊。”洪菱舟突然回神,看清盆栽模样的一刻吓得丢掉了剪刀,“这啥???”
好好一盆原本被修剪圆润的“O”型绿植,在她的辣手下,变成了一个“Σ”型。
白玉无语地说:“世子的眼光果然与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同。”
洪菱舟咳了一声:“呃,那个,方才走神了。你把这盆栽搬外面去吧,外面阳光足。”
白玉端着盆栽刚要跨出门,就被洪菱舟叫住:“诶,你知道老国公府家的长孙么?”
“没见过。但是奴婢在聚会奉茶时听好几个世家小姐提起过,好像很受欢迎呢。”
“知道了,你出去吧。”
她走去拿茶杯,却发现茶水已经冷了,但也懒得再喊人,便长吁短叹地坐了下来。刚才她一直在想定亲的事,国公府和王府联姻的好处她也明白,就是有些害怕他的态度。他一直恪守本分不敢逾矩,洪菱舟估摸着虽然她已经强调过了,但他大概还是不会反对她的婚事,恐怕就用一句“但凭世子定夺”模糊带过。想到这里她就有些莫名沮丧,第一个脑洞里,他让她嫁人,她就嫁了,结果那还真是他的愿望。沮丧之余,又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在那个脑洞里她顺从地嫁了,心里也没什么想法,怎么如今再来一遍却有些膈应。
虽说人心都是会变的,不过变得有这么快么?
噫吁嚱。
她揉了揉眉心,索性不再去想,吩咐厨房做份红泥软糕给自己抚慰抚慰。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让作者说点啥┑( ̄Д  ̄)┍
☆、世子与暗卫六
夜晚时分,月色落在庭中草叶上,像撒了一层糖霜。
谢钦瑜回来的时候,洪菱舟正待在屋子里吃点心。她今天心情不大好,白天吃了红泥软糕还不满足,晚上还难得地叫了夜宵。
看见谢钦瑜来了,她想了想,说道:“过来,张嘴。”
谢钦瑜:“……”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碟子,顺从地张嘴。
洪菱舟往他嘴里塞了个蛋黄酥,口里还说着:“你慢慢吃啊,不急不急。”
她掸掉指尖的点心屑,坐回去低头盯着桌上的食物。
——她不是很想听谢钦瑜开口,万一那长孙真是个旷古绝今第一好男人怎么办呢?
谢钦瑜终于把蛋黄酥咽了下去。
洪菱舟赶紧递茶:“是不是太干噎着了,快喝点水顺一顺。”
看他喝完了水,洪菱舟一时间想不出来她还能干嘛。谢钦瑜打量着她的神色开口:“世子,属下潜入国公府看过了,那长孙,”顿了顿,“确实长得一表人才。”
洪菱舟幽幽地抬眼:“比你还好么?”
“……回世子,每个人审美不同。”
“哦。”洪菱舟恹恹地用筷子戳了戳酸角糕,“那你觉得,我该不该嫁给他呢?”
谢钦瑜说:“若是世子看重容貌,那么国公长孙未尝不可。”
洪菱舟“啪”地扔掉手里的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反应了过来:“怎么,若是排开容貌呢?”
谢钦瑜深深跪拜下去:“恕属下斗胆直言,国公长孙……并非良婿。”
洪菱舟久久无言。
谢钦瑜静静地保持着原姿势,没有抬头。
半晌,他听见了她掩不住笑意的声音:“你看见了什么,说来听听。”
谢钦瑜道:“国公长孙名叫李思淼,人前十分谦和正常,然而属下发现他秘密养了一个……禁脔。”
洪菱舟充满好奇地问道:“真假啊,以他的身份,有喜欢的人收个房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何必当禁脔呢?”
谢钦瑜面色有些古怪,他说:“是真的,属下亲眼所见,他将那禁脔……呃,不提也罢,世子想必也能领会。主要是这个禁脔……也是个男的。”
洪菱舟:“……”
她扶额:“这就不对了,我虽然不歧视断袖,但他国公府瞒着这事儿是想骗婚还是咋的啊?”
她拔腿就往外走:“不行,这事情我要去告诉父王。”走了一半又折回来,“不对啊,我无凭无据地也说不了什么嘛。”
谢钦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