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个,“真给我啊?”
“给你给你,篮子留下。”洪菱舟说,“修改后的剧情是这样的balbala……”
周秀才频频点头,运笔如飞地记着。
洪菱舟说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看周秀才咬着笔杆看稿纸把笔杆快咬出牙印了,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思绪:“对了,问你个事儿。”
“嗯?”
“你是从哪里回来的?”
“皖州啊。”
“你去过越州么?”
“去过啊,反正我再考也考不上什么功名了,就靠写写小词儿啊写写戏文啊卖了糊口,那会儿去了好多地方呢,攒了不少素材,嘿嘿。”周秀才睨了她一眼,“怎么,你想打听什么?”
“我想打听越州的洪府,洪水的洪。你知道么?”
周秀才哟了一声:“我还真知道,越州的人就算不知道洪府也买过洪府名下的东西,他家呀,啧,富得流油。”
洪菱舟凑近他道:“还有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会是什么细作,服了什么药变成小孩子的模样来骗情报的吧?”周秀才警惕地看她。
洪菱舟拿起一只草蚂蚱往他脸上一丢:“你写话本写傻了吧!谁家的细作不在越州当地打听却跑到一个小山村来问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我就是有亲戚在越州,好像和洪府有什么关系,所以就来问问。”
周秀才讪笑,一边把玩草蚂蚱一边道:“我知道的其实也没什么秘辛,和越州老百姓知道的差不多。就是洪府是好几代的大户了,这任当家的死得有点早,一开始是长子和洪夫人一起管家,后来……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的事情,长子病死了,幼子还太小,就由洪夫人一人挑大梁了。要说这洪夫人啊,我觉得她真是厉害,特别适合当话本的女——”
“慢着,我问你,你说的长子,是洪夫人生的么?”
“废话嘛,洪府只有洪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啊。”
“她有女儿吗?”
“没有吧,没听说过呀。只好像有个小妾生过女儿,传闻长得还挺漂亮。”
洪菱舟想了想:“她大儿子真是病死的吗?”
“是的吧。我记得说是大少爷从哪里哪里回来就染了病,还请了越州很有名的医师去府上看的呢。”
“你还知道什么?”
“没什么了吧……过世的大少爷还没娶妻?庶小姐也没婚配?也没什么了吧……”
“知道了,多谢。”洪菱舟把篮子里的草编都倒了出来,拎着空篮子起身,“那再见。”
周秀才嘀咕道:“真是奇怪……”他开门把洪菱舟送出去,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哎谢谢你的剧情啊!我很快也要走了,早交稿早拿钱。”
“那祝你钵满盆盈。”
洪菱舟走后,周家媳妇抱着菜盆靠到周秀才身边,用手肘顶了顶他:“阿平啊,你咋认得她啊,她从前是个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好了,可神奇啦。”
“是么?没人和我说过啊。”
“你也没提起过嘛。不过刚才我好像看到两个面生的男人在这里徘徊,这会儿倒不见了……”周家媳妇张望着。
“现在白天家里有人,嫂子不用害怕,晚上锁好门就是了。”周秀才说,“你刚才说的她之前是傻子,又突然好啦?”
“是呀!特奇怪,你说她要是突然不傻了也就算了,这咋还能变聪明呢?还会做数术题,有时候说话还四个字儿四个字儿地蹦,不像是村里人的水平。”周家媳妇长叹一口气,“你说命咋就这么不同咧?”
周秀才点头喃喃:“生活中的素材真是无处不在啊……”
洪菱舟回去后无事,就教谢钦瑜用花花草草编东西。谢钦瑜有点一根筋,很容易专注投身到一件事情中去,在掌握了基本手法之后就能一动不动坐一个下午编东西。
洪菱舟偶尔来看看他:“你眼睛不累啊?”
谢钦瑜恍若未闻。
她低头看了看他编的东西,惊讶道:“我只教你编过小花小虫什么的,你这是个什么?”
谢钦瑜这回听见了,扬起脸对她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半成品:“是个屋子。”
好像还真有几分样子。洪菱舟抱拳:“佩服佩服。”
期间燕姑姑来找过洪菱舟一次,说已经飞鸽传书给洪夫人了,洪菱舟对此不置可否。燕姑姑和那两个跟班只是确保她不溜掉,并不对她的生活太多干涉,她也就当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