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苦笑,「我没有看不起女人,只是……」
「你把她们当弱者就是看不起她们。」
张平吭哧半天,想不出什么话能反击回去,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接受了皇甫桀的观念,他总觉得小桀和疯子的想法偏激了,但又不知该怎么改变他们对女性的看法。
看出张平在想什么的皇甫桀冷笑道:「如果言家送来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你以为他现在还能好好地活在宫里,吃得好穿得好没事还能找个侍卫yín乱后宫?」
「呃,明明是你派人勾引人家小丫头。」
「一个巴掌拍不响。」
「可也情有可原。」
皇甫桀斜睨他,「说吧,是不是想叫我留那丫头一条命?」
「还有你外公。」
上书房一时陷入沉默中。
「我给你捏捏肩膀吧?」张公公率先打破沉默,屁颠颠地跑到他家皇帝老大的身后,卖力地给他捏起肩膀。
皇甫桀哭笑不得,这人竟也学会拍马屁,还拍得这么明显。
「老实jiāo代,你是不是收了言净的好处?」
张公公诚实jiāo代:「不多,就一块玉佩和五千两银子。」
平武帝怒:「这么点你就被收买了?」
「那您看收多少合适?」张公公谄媚地道。
「他家底子有多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张公公果然知道,老实地答:「言家本家除了田地房屋,金银珠宝折算约有二万两huáng金;另有马匹六十三,奴仆男两百二、女约两百;字画古董难以估价,值银五千两以上者约二十件。」
「还不算贪。」
「是啊,比起某些人,言府的资产不算多,而且还是累积了四世。」
「疯子的计画是言玉洁yín乱后宫,并按言太妃指示下毒谋害帝皇,以此推断言净欲犯上作乱。在疯子的意想中,如果奚久能把言玉洁的肚子搞大,那事情就更好办了。可惜……」
张平捏了他一把,「别可惜了。奚小子很可怜,左右为难。那天我看他一人在喝闷酒,就知道他有心事。」
「你在哪儿看到他在喝闷酒?」皇甫桀反应极快。
「呃,这是小事。后来我在宫里逛了逛,无意间看到言昭仪拿着一束剑穗,而那剑穗我很眼熟,再加上你说要对付言老将军,又让我在他面前故意泄露下毒一事,一联想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你和疯子这次也算坏心办好事。」
「怎么说?」
「奚久入戏了。」
皇甫桀失笑,「真的?」
张平严肃地点点头。
「这下……」皇甫桀笑着摇摇头。
张平接下去道:「这下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奚久对你忠心耿耿,一路从雁门关跟到这里,几次为你出生入死,你总不能寒了他的心吧?」
皇甫桀考虑了一会儿,「抄家怎样?」
「他是你外公,抄家太难看了一点。」
「那你说怎么办?」
张平趴在他家皇帝身上思考,皇甫桀握住他垂下的双手把玩。
「我带小琮去言府一趟。」
「我不想再看见言家人。」
「没问题。」
「除了人,言家在京中所有财产都得充入国库。」
「好。」张平知道小桀还是留情了,言家经过四世经营,财产可不止京城这一处。
「办得好有赏,办不好……你自己有数。」
某个私密之处突然一紧,张平为自己的反应叹了口气,苦着脸道:「我尽力。」
「奚久……」
「他会带言玉洁远走他乡。」
「不用。让他和言玉洁留在京城,他还是保留原职。」背着张平,皇甫桀眼中闪过冷酷的光芒。
就近监视还是考验人心?张平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奚久不是笨蛋,他相信忠诚如此人绝不会让救过他命的皇甫桀失望。
不知道张平带着皇太弟去言府说了什么,不久言老将军突然在朝上提出愿意把所有家财献给国库,从此效仿闲云野鹤踏遍天涯,趁着还能走动,看遍大亚的大好山河。
朝中有一半大臣惊讶,有一半大臣默然不语。言老将军能急流勇退,也算他的晚年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