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他们,到后来只盯著他一个人打,别人打他十下,他怎么也要捣他一拳。
身体一震,也不知怎么就被扔到了一边。被摔得头昏脑胀的胡痞子脱离了战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呼哧,呼哧。守根手撑地,用袖子擦擦流出的鼻血,狠狠盯著不远处的胡痞子,一点也没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惨。
发结松了,袄子外褂被撕开,里面的短袄也被扯出棉絮。两只鞋子没一只在脚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破了一处。整个人就跟块破抹布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
守根像是到现在才注意到身边站了人,顺著声音抬起头。
很高,很雄伟。
与他两年前看到此人时的印象相同,只是似乎又多了些霸气。
这家伙真回来了。竟然也不跟他知会一声。
守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怨气。怀著这股怨气,像没看到来人一样,低头用袖子擦擦鼻血,从地上爬起。一开始没站稳,差点再次跌坐到地上,被大头一把拉起。
「谢了,兄弟。……对不住了。」
守根接过鞋子套上,对大头愧疚道。刚才他一心只想找到那个很有可能又来赌博的弟弟,心里本来就急,再被那痞子几句瘸子一骂,完全忘了闹起事来大头的立场。眼下,这事恐怕会害大头没法再吃这碗饭。不由越想越后悔。
「没事。我表哥在里面说话还是算数的。」看出守根愧疚的大头悄悄在他耳边道。
闻言,守根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感激地看了眼大头,见他脸上也见了红,连忙扯起袖子帮他擦拭。
大头也不客气,就著守根的袖子把脸上鼻血之类擦了个gān净。
被无视的刀哥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未变,但那眼神……那凶光she的!
不小心瞄到的赌场打手顿时一个冷颤,拼命想自己是不是犯了刀哥什么忌讳。
「刀哥,您来玩啊?」一个有眼色的打手连忙上前殷勤地询问。
刀哥没理他,见守根爬起,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三名打手,嗤笑道:「三个打一个?还是个普通老百姓?你们还真给你们洪哥长脸。」
「刀哥,你不知道这小子……」胡哥收口,脸色越来越惶恐。
刀哥收回不明意味的眼光,再也懒得去瞧这几人,照直向红灯笼内部走去。
留下后面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
打手们内心惶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些靠武力吃饭的打手们对杀气都有一定的敏感性,刚才他们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来自这名高大魁梧的男人身上的qiáng大煞气。
但为了什么?
看热闹的人见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热闹,也都渐渐散去。
守根拢拢衣襟,拖著腿埋头向赌场内走去。这次再也没有人拦他。
一前一后。
前面的人高大魁伟,步伐游哉,步行间似有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狂妄和满不在乎。而眉眼间却擒著一丝凶狠。
那氛围,在告诉别人:他是一个流氓,大流氓。
后面的人很普通,片马城像这样的人扫一扫都能扫出一大堆来。身高一般,五官清晰,与前面的男人相比,脸庞的线条稍微柔和了些。肤色比常人黑,类似于深棕色。这大概要归功于片马城比一般地方更毒的日照。
在片马城里,穷人家的孩子小时没衣服穿,男孩们一到夏天就光著身子在外乱跑,守根不但在城里跑,他还跑到城外的山上捡柴火,有时带著两个弟弟在山上一玩就是一整天。想不黑也难。不过幸好他的皮肤不错,黑是黑了,但看起来是那种很细腻的黝黑。
总体来说,守根一看就是那种出身正经人家的正经人,就算他刚打完架。
这两个人本来不应该有任何jiāo集。就像他们现在之间的距离一样。
一前一后,差著十尺远。毫不搭杠。
前面的男人脚步放慢。两人间的距离渐渐缩短。
「你跑这儿来gān什么?」刻意压低的声音明显含了一丝怒意。
守根没理他。
「我问你,你跑这儿来……」话没说完,就看到赌场的头脑们已经带人向这边迎来。
「晚上你来找我。」
红灯笼一把手王洪祥在走到男人身边三步外,停住,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