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没有一丝的风,头顶高悬的两排烛火纹丝不动,整个房间光线极暗,脚下仔细,心中忐忑,这房间像个巨大的熔炉。
沈青颜一边轻轻地用袖子抹汗一边问越红莲:这是暮雪峰之巅,就算没有风雪也不至于如此炙热啊。”
越红莲的后背上也被闷出细汗,但脚步却没迟疑,依旧大踏步前进:小蛇你可记得那巫白鸢的真身是何物?她可是古神shòu之一的神鸟白凤凰。这白凤凰生来带着天地间最珍贵的火种,不死难伤,巫白鸢就是火神鸟。她不仅掌管着四界里所有的火种,擅用火,而且脾气也火爆。看她一袭白衣,其实有颗随时想要烧死别人的心呐。这里是她的行宫,如何能不热呢?想必她霸占着这常年严寒的暮雪峰,说不定就是为了压抑心中的炙炎呢。”
越红莲的语调轻佻似有意要教沈青颜放松,不要过度紧张,但说到火”,沈青颜就忍不住地哆嗦,真身为蛇的她向来讨厌火,偏偏来到这种鬼地方……
越红莲不满道:堂堂上仙,连蜡烛也不舍得用,真不像话。”
中指和拇指jiāo错,响指过后整个屋子的蜡烛都被点燃,屋内的所有陈设也都尽收眼底。
只一眼,沈青颜就被眼前呈现的场景吓得愣在原地,忘记了炎热忘记了害怕,胃中涌起难以自制的恶心感,弯腰狂呕。
越红莲修行三千年,见过无数腥风血雨,但这屋内比她亲眼所见的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惹得她头皮像被刀一刀一刀刮得疼。
屋内圆顶高挑,圆顶与木壁上或吊或钉着密密麻麻的妖怪。
这些妖怪大多数骨肉已分离,幽蓝色的小小火焰在他们身上持续燃烧,想必这些妖从喉咙里发出极度痛苦却又无力的呻-吟原因也由于此……
救……救救我们……”妖怪们已经许久没有看见巫白鸢以外的人了,见着沈越二人心下欢喜,却苦于被酷刑折磨,只能低声求救。
沈青颜捂着嘴艰难地直起腰,看见离她最近的兔妖眼睛被缝住,娇小雪白的身躯在不住颤抖,耳朵被钉在墙上让它无法挣脱,只能瑟瑟发抖。
沈青颜心被揪痛,伸手就要去将那兔妖揽下。
小心!”越红莲将她的手拽回,正色道,小蛇,你是不要命了么!你以为就凭那几根绳子和钉子就能困住这些妖类吗?绳子和钉子都是浸染御妖经文和巫白鸢仙气的物件,像你这样的小妖若是徒手一碰指不定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可是它们被这么折磨……它们到底做错什么事情要被如此惩罚?”沈青颜怒气冲冠,破口而骂,就因为巫白鸢是上仙就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们妖类么?!你们仙班可有一丝慈悲怜悯之心?”
越红莲无辜被牵连进去一同被骂,正想要回嘴,巫白鸢朗朗的声音平地起:
它们或许什么也没做,但身为肮脏的妖类就是它们最大的错误,就应该受到惩罚。”巫白鸢不知何时坐到越红莲身后高台之上一张雕刻着凤凰圣像的胡chuáng上,依着凭轼,轻轻摇曳手中的黑扇,青丝垂落,竟是一副困倦之态,本仙君自然有慈悲怜悯之心,但不是对你们这些妖物。”
越红莲生生地拉住想要冲上去和巫白鸢斗个你死我活的沈青颜,对巫白鸢说道:白鸢上仙在仙界闷了几百年,想要下界找找乐子可以理解。但你偷走我的仙丹就说不过去了。此次来这暮雪峰也是想要回仙丹,其他事我不管也不爱管。”
越红莲这话听在沈青颜耳朵里何等的难受!她握紧拳头忍着暂不发声。
那如果我就是不想还呢?”巫白鸢依旧慵懒地侧靠在胡chuáng上,一把黑扇越摇,屋内的温度就越高,沈青颜先前流的汗此刻已经被高温蒸发,表皮上像是被火滚过一般地难受。
越红莲妖气氤氲,红色的妖光满满像巫白鸢的方向蔓延:若白鸢上仙执意不还,那我也就只好不客气了。”
巫白鸢闭起眼,非常不适地加快了手中摇扇的速度:每十年一次的天阙盛宴之前,红莲上仙就会将盛宴里最好的酒水偷吃gān净,上仙可知什么叫客气?反正我也从未见你客气过。&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