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潋用毛巾擦着彻底湿掉的头发,站在阳台边冲他挥手,隔空热切地嘱咐道,“记得喝点热水,不要感冒了。”
说完自己先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便进屋去了。 。
命运是这样奇怪的东西,有了初次相识,后面似乎就总能偶遇。
几次是在门口的小便利店买香烟,宋洄最爱抽的是一种女士淡烟,味道甜得腻人,也会顺带买一根火腿肠喂一只放养的白猫,去抓对方的颈肉时差点被老猫尖利的爪子挠到,有点狼狈地躲闪着;几次是在附近超市里挑水果,宋洄见了他总是在笑,递出刚刚结完账的苹果,他的手指修长白净,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尝一个吧,挺甜的。”
秦澍总是不咸不淡地拒绝,用一种挑剔和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宋洄并非一个人,他有个年纪相仿的室友,室友相貌出众,和秦澍是校友,因为曾在学校的教学楼里见过几次,那两人关系很不一般,稍微眼尖的人都能察觉异样,宋洄和他简直亲密得过了头。
不过那都和秦澍没有关系,在一些人眼里惊世骇俗、甚至是违背伦理的同性恋对他而言也只是一种无聊玩意儿,既然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没什么新奇,男人和男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他胡乱地翻动着手边的《法律之门》,正是初次见面时宋洄手上抱着的书籍之中的一本,他已经看完了,觉得更没什么意思了。
常腿*老**啊*姨政*理。
夏季的城市不常下雨,但暴雨每次降临时总能使人的心情感到格外压抑,有种近似发烧的窒闷,他厌烦这种令人感到前途黯淡的糟糕情绪,心里的不满似乎是从那天母亲通知他已经替他安排好国外的学校就开始积累的。
学金融或是法律,还是现在的数学或是他曾稍稍有点兴趣的物理似乎都一样,对他来说都提不起劲儿,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时候都无聊透了,他将书随意扔在地上,母亲的那位生活助理已经替他整理好了房间,闻声好脾气地将书从地毯上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放进客厅的书柜里,和气地对老板家这位脾气古怪的公子笑问道,“秦少最近对法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