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动,只要离开书房,便也邀约几个大小的孩童一起玩耍嬉闹,可是从来不与人发生争执,故而洞村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喜欢逗着他玩耍。
第三章 鸡鸣燕山(下)
冯维道眼见儿子渐渐懂事,心下很是满意,但却又多了一些想法。这日晚饭过后,薛氏与儿子先去睡了,翠儿忙完了也回房中休息了。冯维道便叫来冯贵,说是有事和他商量。冯贵来到老爷房中,已经隐约知道主人要说什么了,便依冯维道的意思坐下说话。冯维道小了冯贵十七岁,心下一直将他当父辈看待,而冯贵虽然武功高强,却因冯家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一直只以仆人身份行事,对冯维道更是敬重有加。主仆二人凡事总会商量,但冯维道今日找他来说话的神色显然不一样,在冯家做事多年的冯贵又怎能觉察不倒呢?冯维道见冯贵静等他说话,便开口说道:“贵叔,真的很感谢你这么多年为我家做的事,风雪儿一天天长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贵叔是否愿意应承。”冯贵回道:“老爷,你的心事我已知晓一二,你我主仆之间,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不必拘礼。”原来山里人都是重武的,尽管冯家世代知书达理,但毕竟也是山里人家,在这虎豹出没的地方,哪有不重视武力的呢?冯维道便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无非就是希望冯贵能将身上武艺传与风雪儿,也让他今后有个防身的本事。冯贵听了冯维道的话,不禁开怀大笑:“哈哈哈!老爷,你的想法正合我的心意,就是你不说出来,我也早晚要将这身武艺传给他的。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虽然我叫了他武艺,但今后咱们还是主仆身份,绝不准风雪儿以师父相称。老爷若是答应了,我现在就开始叫他武艺,如若老爷不答应我这条件,此事休提。”冯维道为难道:“古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是风雪儿不称你为师父,岂不成大逆不道之徒了?这是万万不可的。”冯贵起身说道:“老爷的难处我是知道的,但我是一个亡命之徒,也是朝廷通缉的重犯,后来承蒙老老爷的恩典,真情收留,才得以保全性命。以我带罪之身,本来不该露出武功,更不能暴露身份,若是风雪儿以师父相称,此事传了出去,我的身份岂不泄露了。到时恐怕我想要传授武艺,也已不能了。”冯维道听此一言,恍然大悟,说道:“这样也容易,今后授艺之时必称师父,平日里只以惯常称呼即可。贵叔,你看怎样?”冯贵知道冯维道信守礼教,不似江湖人士那样不拘礼法,只好答应了。两人赏定,明日一早便开始授艺,此事便定了。
冯贵正要离开,冯维道却突然将他唤回:“贵叔,另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忘记了和你商量。练武必须要有一个背静的所在,这洞村地小,又需保密,练武之地却怎么安排呢?”冯贵却面露诧异道:“老爷怎么问这个问题,难道你不知道冯家有一个绝密的地方吗?”冯维道更是诧异,一脸狐疑地问道:“怎么,我家有一个什么地方?我怎的不知道呢?”“哈哈!”冯贵笑道,“原来老老爷这样仁厚,为冯贵想得如此周到啊!”冯维道更是如坠云雾,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老老爷怎么了?”“老爷有说不知,当初冯贵逃难到此,老爷好心收留之后,仍然有所不放心,便在你这屋下挖了一个洞窟,以便他日万一有人察觉我的踪迹时,可以用作藏身之所。谁知挖到十尺之后,却挖通了一个天然洞穴,这洞穴直通我们这洞村无路可上的山顶。老老爷和我当时都十分欣喜,便用了三个月时间,凿了石级,修了围栏,也在山顶之上平了场地,以待他日避难之用。如今,我们就可以在那里教授风雪儿武艺,一定无人知晓。”说罢,冯贵即刻搬开了身旁的一个柜子,地面露出一个方正的石板。冯贵拿来自己的火钳,插入一角的小孔,只轻轻一撬,石板立即翻转,顿时露出一个洞穴来。“老爷请跟我来。”冯贵拿了灯笼径直走入洞穴中去,冯维道赶紧地跟了进去。只见入了洞口之后,十分宽敞,下到底处,左首一张石门,看来就是通往山顶的天然洞穴了。冯贵往右首墙面上拧动一个石球,石门便缓缓打开,里面一阵han风吹来,吹得灯笼直摇晃。“开来山顶的木门已被损坏了。”冯贵说道,一边将手去那门上又拧动一个开关,洞壁上顿时露出许多灯台来。冯贵一路点着灯盏,带领着冯维道上到山顶来。
此时月光如洗,分明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坝子,都四用方正的石板铺就,十分地平整。原来燕山真的山形如燕,那洞村就如一个燕窝,伸出的燕身形成的天然岩穴,成了洞村人祖祖辈辈居住的好所在。冯维道主仆二人现在就在这燕背上,举目远望,周围的一切尽在眼底。“果然是个好地方,原来我家竟然有这么一个好地方!若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