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再次到达马尔酒馆是这天下午的四点半,她刚从车上下来,眼尖的侍者就和她挥手打招呼。
“您是来拿昨晚的打赏的吗?”侍者将手中的扫帚立在墙边,迎着金言进去。
“是的。”金言笑着点头。
她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来拿昨晚打赏的卢布,听唐沫说参赛者可以拿到在马尔酒馆获得打赏的一半。另一个则是看看艾迪是否还在这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加入erotic组织。
“这是您昨晚获得的十四万卢币。”侍者从柜台中拿出一个小布袋给金言:“在我们酒馆中比赛获得的打赏是这样的,一半归酒馆所有,一半归参赛者,您点点数看看有没有问题。”
金言看了看布袋中的卢币基本确认了数值:“谢谢。”
但她还没打算走,她环顾四周,白天的马尔酒馆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她在那日侍者带她去的那个僻静位置坐下,打算稍微等等看看能不能等到艾迪。
‘可真是黑心。’金言看着桌子上敞口布袋里的卢币一阵肉痛,她记得那一个月在阿尔曼酒店的花销可还没有十四万卢币之多,甚至应该还不到一半,但唐沫却以帮她交了在阿尔曼酒店的房钱为由,要求她将她昨晚获得的所有打赏都上交。
偏偏她还并没有反驳的理由,毕竟每天吃的是人家的,每天睡的床也是人家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酒店的钟走到了五点整,金言都没有看到艾迪的身影。
“请问一下,艾迪调酒师今天在吗?”金言起身走到外面问侍者。
“艾迪小姐,今天应该不回来,她今天休息。”
“休息吗?”
侍者朝着金言礼貌的点点头。
“这样啊,那谢谢了。”金言同侍者道谢,打算回去把钱给唐沫。
“啪砰”
金言转身走了没几步,就有一个人像是麻袋一样扔在她的面前,将堆好的雪堆砸出一个坑。
金言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几步,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雪堆里的那个人挣扎着,抹了一把脸,那张脸冻的通红还有不少青肿的地方,皮肤干瘪且多皱,看样子上了年纪了。他身上穿着打满布丁的衣服,手中紧紧得攥着一个破旧的布袋。
“他妈的,穷鬼别来我们这找晦气,有多远滚多远!”一个光着膀子胳膊上纹满刺青的男子朝着被扔进雪堆里的那名老者啐了一口,身边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上一次来金言一心为了找艾迪没注意到马尔酒馆的不远处就是家赌场。
相比华夏赌场的隐蔽,这里的赌场倒显得嚣张许多。
【利顿赌场】牌匾上的字龙飞凤舞高悬其上,占地面积在整条街中最大,里面坐满了华衣丽服的先生小姐。
如果不是里面时不时传来些不雅的话语和刺鼻的烟味,这里倒像是个上流社会的缩影。
此时不光是华特赌场中衣着华丽的赌客们,还有不少在这条街里打工谋生的平民也在看热闹。
“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你有钱吗你?还来我们利顿赌场赌。”那名光着膀子身上有刺青的男子旁边留着胡子的矮个子男子翻着白眼说。
似乎是冻的时间长了四肢僵硬,那名老者挣扎许久才从雪堆中爬出,他来不及将头上身上脏兮兮的雪拍尽,就又朝着利顿赌场走去。
他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耗费着他身体里为数不多的力量。
“他妈的老穷鬼,不要过来了,再过来信不信老子打死你!”那名光着膀子身上有刺青的男子朝着那名老者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我......”老者张嘴将手里破旧的布袋拿起,指着布袋,奋力得说着什么,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跑出,像是漏了风的笛子:“我......我有钱。”
老者搂着破旧的布袋,小心得将布袋打开举起,一步步靠近利顿赌场,嘴里哆哆嗦嗦得说道:“我......有钱......我真的......有钱!”
“一个老穷鬼能有多少钱?”留着胡子的矮个子男子嗤之以鼻。
老者缓缓凑近那名光着膀子身上有刺青的男子,捧着手中的布袋想要给他。
“草,老子说话你他妈是听不懂是吧?”那名光着膀子身上有刺青的男子不耐烦得使劲一挥。
老者一个踉跄,开了口的布袋脱了手飞了出去。
卢币从破旧布袋的开口出散落,在凌烈的寒风中被吹得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