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这个问题。

绯冰沉默了片刻，决定率先打破沉默：“你见到我，似乎一点都不惊奇。”他的最末两个字咬得不太清。在见柳旭之前，是鄢笑灵替他装扮的，说实话，他对于化妆着装之类的事从未放在心上过。在来静国之前，他只用坐在宝座上乖乖的做一个傀儡皇帝。在来静国之后，他隐去身份，凭借绯浅之女的身份通过考核进入药正司当差，也是女装打扮。男装，他基本上没碰过。

当鄢笑灵前前后后帮他装扮起来之后，他对着镜子发了足有一刻钟的呆。他感觉镜中的人不是自己，但又是自己。

是不是很惊艳？记得当时鄢笑灵是这么问的。

惊艳……绯冰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他回想起景澄曾经有意或是无意调戏过自己，景澄当时说的话是：陛下颜色殊绝当世无人能及。

真的是这样吗？

可为什么柳旭都不正眼看他一眼？

此刻柳旭放下书，半眯起眼冲他招招手，指指身旁的位置道：“坐下吧。”

绯冰于是小心翼翼的坐下，柳旭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缓缓的上延，从手臂到肩，到颈，最后停在他的襟口。

绯冰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加重，胸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起伏，就在这时，腰上一松，腰带滑了下去，而人也被柳旭拉了下来。

躺在床上，他抬头望向柳旭，只觉那张脸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

柳旭动手解他的衣服，调子懒懒的，“你想要换什么？”

“换？”绯冰重复这一个字，尽管他已经猜出了全部，可是他还是要再次确定。

“对，你如此委屈自己追到苾城来，不是有所图吗？说吧，但看你要的东西有没有得商量？”

这样的话语很刺伤人。绯冰闭上眼，眼角酸涩不已，他压住几欲慌乱的情绪道：“你以为我跟你，就是一场交易，对吗？因为邹国亡了，所以我便该俯身跪地求你，对吗？”

柳旭停住手上的动作，“那你想要什么？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吗？”最后一句话泄了她的底。

绯冰脑中灵光一闪：自始自终，柳旭都在问他要什么，如果按常理推算，他应该向柳旭讨要些什么呢？……是了！是景澄。如果自己长久以来的推断没有错，而柳旭与景澄又不单单是暧昧那般简单，那么按常理来说，素悦死后，他必定是恨极景澄，如果柳旭正巧又对他还有所眷念，那么他极可能做的一件事便是向柳旭讨要景澄的项上人头。就算不是项上人头，也定是要给景澄使绊子，离间景澄和柳旭才对。

想通这些，绯冰禁不住大笑出声，而柳旭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笑完。

绯冰手指勾起柳旭的脸颊：“我第一次把自己交给你，可曾问你要过什么？”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柳旭挨了这一掌，身子略外后仰，绯冰趁着这个空隙翻身下床，脚步不停的走出门去。

隔了片刻，门再度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柳旭抬起头，手还若有所思的放在红肿的脸颊上，在迎上来人晦暗不明的目光时问了句：“你来做什么？唐韵。”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估计会很狗血，╮(╯_╰)╭

69

69、惑乱之夜（上） ...

绯冰心烦气乱的回到驿馆，想也没想便推门进了鄢笑灵的屋子。

一进门他就后悔了，因为，屋里除了鄢笑灵外还有别人。

那个人她也认得，是高嵩。

此刻的高嵩轻轻推开怀里被吻得一塌糊涂的鄢笑灵，不紧不慢的转过背目光深邃的看向绯冰：“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公主今晚会歇在宫里呢。”

不管她这句话是挑衅还是挖苦，绯冰下意识的提脚往后退，高嵩并没有着急追来。在她眼里，捉住绯冰似乎比猫拿耗子更简单。

果不其然，绯冰才刚踏出门槛没几步，就被门外四个拿刀的人给逼了回来，绯冰眼神不定的飘向高嵩：“你到底要做什么？”

高嵩显然没将注意力放在他这边，转而低下头啄了一口鄢笑灵粉艳欲滴的红唇：“不做什么，只是也想请你们去肴国做下客而已。”

绯冰留心到她口里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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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唐韵。”柳旭状似不经意的问。

此时的唐韵低垂着眉眼，叫人辨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唐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柳旭：“肴国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