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死了以后身体会生发出一种似植物又似动物的长须,长满全身。这种长须万年不死,无论怎么被破坏,只要残留有一点点,就会如同春风吹又生一般迅速地长出来,而且越长越旺盛,越长越茂密。这长须缠在活人的身上能控制人的行动,意志薄弱些的人甚至会被控制思想,变成一具行尸走ròu。古时常有心性败坏的茅山术士养地觉害人,利用这些长须能控制人的心性,干些败坏的勾当。”
中年男子微笑着点点头:“解释得很不错,那天觉呢?”我心里记挂着Shirley杨的安危,赶紧说道:“天觉是三觉中最厉害的,能利用微小的东西让人产生幻觉,甚至心性发生严重改变,然后通过这些幻觉和心理变化来让受害者做施术者想让他做的事。这种手法直接操控人的思想和意念,所以说是最厉害的。”
胖子在一旁听得不耐烦道:“你问这么多干吗,还有完没完了?赶紧把Shirley杨救上来,不然胖爷跟你们没完!”说完拼命扭动着身体想把绑在身上的绳子挣脱开,但是马上就被他身边的大汉一脚踹倒在地。我见胖子吃亏,赶紧说道:“小胖,你先别说了,这位先生既然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想必是有些自己的见解想要告诉咱们。”
中年男子微笑道:“你真是个聪明的人。既然是聪明的人,想必已经猜到这沟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吧。”
我低头念叨着,冥须沟,冥须沟,这沟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呢?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脱口而出:“难道这沟里的东西是地觉?”听了我的话,胖子大吃一惊,中年男子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这沟里的东西就是地觉,并且数量不少。”听了这话我的心如同被大锤猛击一下,心中一阵疼痛,如果说这沟里的东西真的是地觉,那么Shirley杨掉进去这么久,一定已经被控制了。想着Shirley杨会变成一副行尸走ròu的样子,我心如刀绞,都怪我,怪我当时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把幻觉当真,一定要坐什么龙椅,将她打伤,她才掉进冥须沟的。
想到这我突然灵光一现,问中年男子道:“难道说这壁画竟是天觉?”中年男子点头道:“不错,这壁画就是天觉,是陈家数年的辛苦所得,为了制作这幅壁画,陈家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四处采办材料,到处遍访茅山术士,家族中有几位甚至自己开始研究茅山之术,就是为了能够将天觉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这幅壁画中,光是极北冰雪之地的鲸鱼鱼骨就用了不下数千斤。这鲸鱼叫做抹香鲸,据传身上的香腺被用来提取御用龙涎香,只要身上沾了一星半点儿,那香味就能数月经久不散。可是人们只知道抹香鲸能制作龙涎香,却不知道这抹香鲸的鱼骨是制作天觉的必需品。这壁画中所用到的所有颜料,都是混合着抹香鲸的鱼骨粉末调制出来的,其中更添加了十年曼陀罗第一次开花的汁液和七环银蛇的毒液,还有一些其他的材料我也不清楚了。可惜啊可惜,这制作天觉的方法竟然失传了。”
怪不得我们三个都看见壁画延伸出了墙壁一直延伸到我们脚下,甚至那台阶那宝殿都如此的真实,原来我们都受了天觉的控制,在自己的脑海中构建了太和殿这个场景,包括我们踩在台阶上的真实感,触摸龙椅的冰凉感等全都是我们在脑海中虚构的。那些场景和真实的感觉都是调动我们头脑中对于太和殿的记忆和踩在石阶上的记忆或者触摸金属物体的记忆,用这些真实的记忆覆盖在这次我们虚构出的情景上,感觉起来就像是真的了。甚至我们想去争夺龙椅成为明朝皇帝一统天下这样的想法都是受到了天觉的控制,它让我们幻想自己处在明朝,存在的目的就是争夺龙椅,蒙蔽了我们彼此之前的真实感情,让我们自相残杀。于是我们就在自己脑中虚构的场景中打了起来,但是那些受伤却都是真的,Shirley杨也因为被我和胖子一起攻击而掉进了冥须沟。
想到Shirley杨我不禁心中一阵剧痛,她以前与我在一起时的种种情形,或嗔或笑,或生气或伤心,一幕幕全都闪现在我的眼前。是我害了她,是我亲手杀了她,想到这儿,我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撕成了碎片,恨不得立刻就死了的好。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决绝的人,不明白什么叫做后悔,现在后悔的感觉真的来了,我才发现竟然这么让人难以承受。是我亲手害了她,是我亲手害了她。眼泪不停地涌了出来,在我脸上恣意地流着,我想嘶吼却发不出声音,想打自己手却被结实地绑在身后,我胸中像塞了一团抹布一样,紧紧地堵着我的气管,让我的呼吸变得艰难。我不能抽出手来,只能用脑袋不停地撞着地面,仿佛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