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乘客席旁边的车门时,他按了一下门锁,锁上了车门。紧接着,他就气喘吁吁。
看着他的那张脸苍白、消瘦的脸。这是栾蓓儿。他打开车门,她钻了进来。
他看着她,他终于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我的天哪,真是你吗?”
她笑了,突然问她看上去不那么苍白、不那么消瘦、不那么虚弱了。她脱掉了长长的、带帽子的大衣。她里面穿着一件短袖衬衫和一件短裤,脚上穿着一双凉鞋。她的双腿比他记忆中的更白、更细,她整个人都是纤弱的,令人爱怜的,他意识到,住了几个月的医院她几乎面目全非了。她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虽然远不及原先长,但已经长多了。他想,她头发的真实颜色好看多了。其实他还以为这女人仍是光头呢。
——是我,认不出来了?她低声说道。
——那边是司徒秀尊吗?
——但我说服了她。
——你看上去很美,栾蓓儿。
她温顺地笑了:“撒谎,我看上去老了。我甚至不敢看自己的胸部。天哪。”她开玩笑似的说着,但上官英培可以感到那轻松的语调背后极度的痛苦。
他非常轻柔地抚摸她的面部。“亲爱的我没有撒谎,真的。”
——谢谢你的真诚。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相当有力地握祝——你到底好不好,我要知道实情,不要但是。
她缓慢地伸出胳膊,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在她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痛苦。“我已经正式离开了输氧管,但我还得留在那儿。其实情况每天都在好转。医生们期待着彻底康复。好吧,不管怎么说,希望总是有的。”
——我绝没有想到我会再见到你。
——我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
他靠过去,用胳膊搂着她。因疼痛,她有点儿畏缩,他立刻缩回了手。
她笑了,拉回他的手搂着她,并且轻轻拍着他的手。“我没有那么虚弱。等到你不能用胳膊搂着我的那一天,我的一生也就完结了。”
——我想问问你住在哪儿,但我不想做出任何把你置于危险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