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愚顽无知,为虎作仗,罪孽深重,追悔至今,孤鸿散人要为闵氏一族复仇,我这条命只管拿去就是。”
“你怎知我是为闵氏一族复仇?”文木一脸的讶然。
“邹某平生只做了那件亏心之事,除此之外,实在想不起……”
“既是知道,那就拨剑吧。”
“邹某自十五岁之后从未拿过剑,孤鸿散人只管出招。”邹探秋不防备不说,反而屈膝跪倒在文木面前。
“父亲……”随着几声凄泣的哭喊,从院子里跃出两个少年来,一个十二三岁,一个八九岁的样子。
“快回去!”邹探秋眦目喝斥。
“道爷开恩,”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泣道,“我父若死,庄中兄弟便失了庇护,我愿替父亲一死,以赎其罪。”
“你是邹翀?”
“正是小的。”邹翀在文木面前匍匐不起。
“你们看住这两个小的。”文木吩咐晏昊子雅回道。
还没待跪着的两个小的反应过来,只见剑影一闪,文木的射阳剑挥向了邹探秋。在邹翀邹潜的惊吓声中,随着银光一闪,邹探秋头顶的道髻被削飞了。
“以发代首,”射阳剑入鞘,文木悠悠地道,“咱俩的仇怨从此一笔勾销。”
“多谢孤鸿散人不杀之恩。”邹探秋爷仨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后,连忙叩首谢恩。
“邹庄主起来吧。”姜尔雍上前把邹探秋搀了起来。
“庄子内有多少间房舍?”一听说有人要杀庄主,院子里所有的人终归是没听从邹探秋的叮嘱,全都跑了出来。文木看了看,目测那些大小不一的孤儿大概有五六十个。
“庄子里共有六间房舍,一间是颜料作坊,一间是用来存放颜料成品的库房,一间是孩子们学习的地方,一间是厨房和用膳的地方,另外两间便是大家的卧房。”邹探秋在前面恭敬地把姜尔雍他们迎进了院内。
“周边景色倒是不错,邹庄主选了个好地儿。”姜尔雍边走边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说来惭愧,邹某能力不济,这都是托我门主兄长的福,是他用门中族帑帮我购的地盘。”邹探秋唉叹道。
“能维持庄中这么多人的生计,邹庄主经营之能不亚于计研桑弘羊啊。”姜尔雍感慨地道。
“霜序君谬赞了,谬赞了。”邹探秋连连摆手。
“就这两间厢房挤这么多人?”进了院内,文木看了看东西两间明显是用来住人的房子,一脸嫌弃地道。
“东边那间是孩子们住的,西边是这些娘子们住的,”邹探秋尴尬地道,“孩子们都还小,挤挤通铺还是没问题。”
“倒也是,我以前和师兄都是跟着师父挤一间客房,出门在外能省不少银子。”子雅回心里在道,文爷啊,你不会说话还是让师父说吧,一张嘴就得罪人。
“邹庄主,”文木瞪了一眼子雅回,臭小子,那么寒碜的事也好意思重提,搁这丢我家熙哥哥的脸面呢,“我有两位故人之子听说被你收留了,此番前来主要是想看看他们。”
“啊,竟有这般巧事,”邹探秋一脸喜色,“不知文爷故人是谁?”
“一位是绵竹山的戴庄,一位是你们安州孝感本地人氏申屠靖,他们生前都是绯院的鹤使。”
“在在在,”邹探秋赶紧向身后的那群人招了招手,“珩儿,杨娘子,快快过来见过你们文爷。”
“妾身见过文爷。”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娘子牵着个两岁的小孩子上前给文木道了个万福,她身后还跟着个十岁不到的清秀小子。
“小家伙长得挺漂亮啊。”子雅回摸了摸戴珩的脑袋,心里暗戳戳地道,文爷真是个变脸大王啊,刚还跟个凶神恶煞似的,现在却乱套起近乎来了,戴庄和申屠靖明明是我师父的故人,你见都没见过他们,什么时候就成你的故人了。
“我到处查寻你们的下落,没想到流落到此地,也算是幸运,遇上了邹庄主,有个容身之所,”文木装模作样地对杨氏感慨了一番,转而又对邹探秋拱了拱手道,“收留故人家眷,文某在此谢过邹庄主大恩大德。”
“不敢当不敢当。”邹探秋满脸堆笑连连回礼。
“文某的府第还在营造之中,暂时不便将他们带回,还得劳烦邹庄主收留一年半载的。”
“好说好说,此乃邹某之责,文爷大可放心,虽说日子拮据,但吃饱穿暖还是没问题的。”
“这么些年来,邹庄主费的心血虽说不能以钱财衡量,但我作为他们长辈的故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