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开始闭目调息。
“魂魄乱行,地府难道不管么?”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的子雅回瑟瑟地道。
“人死后,有家属烧纸钱,请人做法事,地府才能根据死者生前种种给他托胎转世,哭声、爆竹声、念经声、纸钱的烟火都会给死者搏来地府的关注,而死前孤苦无依死后悄无声息的孤魂野鬼多了去,地府哪管得过来。”文木好脾气地解释道。
“文爷,要不你画个符驱赶一下?”晏昊也觉得周身寒冷。
“不好意思,斩妖除魔我在行,画符驱鬼我力有不逮,这个你最好去找龙虎山毕氏或是幕阜山毛氏。”终于扯到了文木的短板,文木睁开眼给了晏昊一记白眼。
“哦,小的自己掌嘴。”晏昊抬手轻拍了一下嘴巴。
“子不语怪力乱神,脑子里别胡思乱想,实在闲得无聊,把我教你们的清心咒好好默诵几遍,或是把汤药口决念一遍。”姜尔雍没好气地对两个徒弟道。
见师父不高兴,两个小子赶紧闭嘴了,但人还是往文木姜尔雍尕倮日则三人中间钻,看得尕倮日则都想笑。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斑驳的阳光照进来,死气沉沉的石寨有了几分生机。有了太阳,晏昊子雅回立马活了起来,为了找出寨子里好点的吃食,进进出出上蹿下跳。
“尔雍兄寅时出去没发现什么异样吧?”姜尔雍正在研究晏昊从各屋子里搜集来的毒丸毒粉毒液,文木过来低声问道。
“啊?”姜尔雍手下一滞,转而释然,像闲弟这么高修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每天凌晨都要出去的事,“没什么异象。”
“飞雪剑法你觉得如何?”文木在旁边也坐了下来,随手掏过来一个小瓷瓶。
“别闻,”姜尔雍赶紧夺了过去,笑道,“这可不是什么仙丹,蚀骨毒药,闻下就够你受的。”
“有那么厉害?”文木讪讪地拍了拍手,“胡氏挺歹毒的啊,不像道门做派,倒像是魔门的。”
“胡氏要是没有制毒这一绝学,那就真没人知道御气宗还有这么一个门户了。”姜尔雍笑道。
“我感觉本来也没人知道有胡氏这一门啊。”要是知道当年是有人施了毒,文木早也把胡氏给灭了。
“用毒毕竟是阴招,加上他们世居大理,虽然胡氏毒药天下为尊,道门中知道的倒真是不多,我岐黄一宗,对胡氏一族特别关注的也只有专门研究解毒的消遥山崔氏。”
“尔雍兄是要把这些送给逍遥山么?”
“没错,毕竟在攻毒方面崔氏是专长。闲弟要么去翻翻胡宾的书房,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哦,有道理,我去看看,”文木赶紧起身,临走又回头问了一句,“感觉咋样?”
“什么?”姜尔雍抬眼问。
“飞雪剑法啊。”
“挺不错的,招式不但新颖,威力还不小。”姜尔雍点点头。
“不会吧,你一夜工夫就把飞雪剑法练得得心应手啦?”文木错愕地问。
“说不上得心应手,整套耍下来却是没问题。”姜尔雍嘴角微扬。
“厉害!尔雍兄威武,牛!”文木向姜尔雍伸了伸大拇指。
“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闲弟,我这拳脚在你面前就是个三脚猫。我要是牛也是个拉犁拖耙的老水牛,而你是头野耗牛。”姜尔雍开玩笑道。
“尔雍兄,好歹我是靠拳脚吃饭的,而你专长是行医救人,我拳脚功夫不稍胜一筹,让我情何以堪呀,你可别抢得我没饭碗端呐。”什么水牛耗牛的,啥比喻啊。
文木说寨子人都死绝了,胡家石寨便是无主之物,石屋荒废弃置倒没什么,但里面能带走的东西也弃之野外就太浪费了,不如都找出来分了。
晏昊子雅回以为这种跟劫匪差不多的行径师父肯定会反对,没想到姜尔雍二话不说点头同意了,尕倮日则更是表示没问题。
文木领着晏昊子雅回和尕倮日则,把整个石寨各处搜罗了个遍,倒也弄了不少好东西,利剑、良弓、金银财物等等,但凡值点钱的东西全被找出来堆在了练武场中。文木让尕倮日则先选,尕倮日则拣了两小块金锭揣入怀中,说别的东西也没用处,更不方便带出去。
姜尔雍没选,说自己的一份全给文木。晏昊子雅回见师父没选,也说不需要,全凭文爷作主。文木倒也不客气,二话不说,一一施了宿咒,眨眼工夫场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尕倮日则哪见过这等场景,心下再次确信他这是碰到活神仙了,差点磕头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