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迟疑地道。
“当然,我师父的财力跟文爷是没法比的。”晏昊又补充了一句。心里在说,您要真想让我师父养,清贫倒不至于,不过得把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改掉。
“你小子,什么意思嘛,我就顺嘴问了下,跟我扯什么财不财力的,我又没向你们师徒三人收搭伙费,”文木斜靠着一棵伯乐树,感觉树的叶子挺好看,便肩上用力晃了晃树干,悠哉乐哉地道,“小昊子,我问你,如果我要请你师父治病,是不是也得满足你们宗家的条件啊。”
“什么条件?”晏昊默默地诅咒,您才是小耗子,您全家都是小耗子。
“想请姜家人出诊,先决条件不是得把自己所知的秘辛告知医者么。”文木轻嘲道。
“是有这么一条,但也不是绝对的。”晏昊点了点头。
“哦,这话什么意思?”文木来兴趣了。
“我们宗家人出诊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人家主动上门来请,一种是宗家人主动找上门去医治,前面一种,确实是遵循您说的那规矩办,宗家人主动上门去医治的则没有您那一说。”
“原来是这样啊,”文木哼了哼,“要是我,病得快要死了,也决不主动去求姜家人治病。”
“文爷要守住的秘辛比自己生命更重要么,”晏昊笑了笑,又道,“不过,真要到那时,我愿以我所知的秘辛给文爷换次机会。”
“你有你们宗家不知道的事?”文木嗤笑道。
“自是有的,”晏昊心里道,您老的身世就是我最好的秘辛,“再说了,宗家又不评估秘辛的价值,只是纯粹收集而已。”
“你们宗家是趁人之危挟恩自重,哪里还有什么宗家的风范啊,也难怪,虽是岐黄宗宗家,但名望却不如天柱山吕氏。”文木挤兑道。
“宗家自有宗家的考量,”晏昊心里道,有本事您这话对我师父说啊,“我只知道每年去沂山求治的人络绎不绝,至于风不风范名不名望的,谁在乎啊。宗府屹立沂山几百年,也没有因为这个规矩受过影响呀。”
“那要是人家用假的秘辛来骗呢?”文木没话找话。
“呵,能逃过宗家的切脉,那宗家也只能认栽。”晏昊不屑地道。
“生而在世挺不容易,谁没个不能为人知的事啊,也难怪姜家人谁都不敢惹,谁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柄握在姜家手里。”文木感慨道。
“也并非没有例外,”晏昊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叹道,“我师父违反过好几次宗家的诊规,闹得跟宗主关系一直僵到现在。”
“说说看。”文木见有八卦可探,一下子来精神了,趋到了晏昊身边。
“花朝君被屠典重伤,师父不但主动为他医治,还免费送了颗凝神丹,此后花朝君功力大增,杀了屠典,报了大仇。绯院二十四士的翦绿士,哦,也就是廉氏的廉清,找到我师父,请我师父替他老母亲治病,郑氏的郑玄求我师父给他儿子治伤,王氏的王愉患了不体面的隐疾,师父都没要他们的秘辛,而是约定了别的条件,病治好了之后得替师父杀个人。”
“杀人?他们都答应了?”文木一惊。也难怪姜尔雍会惹得他父亲不高兴,从医的让患者杀人,可真是骇人听闻。
“能不答应么,”晏昊无可奈何地道,“您刚不是说我们宗家人喜欢挟恩自重么,我师父那几次确实是坐实了挟恩自重这四个字,不答应就不给人家治病,都是道门中有一定名望的人,既然答应了,他们自然会遵守诺言……跟文爷说实话,我感觉不止那几次,应该有很多次,那几个人的事我是碰巧在一旁听到的,怎么说呢……就是觉得师父跟他们谈条件时轻车熟路,好像是轻常那么做的样子。”
“他们真去杀人啦?”文木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姜尔雍出身于名门正派,骨如松气如兰,哪会跟自己那般肆意妄为。
“嗯,师父倒好像知道他们几斤几两似的,还都成功了,郑玄杀了屠光宗,廉清杀了屠承志,王愉杀了屠妙雉,”晏昊停了停,“当然,知晓实情的没几个,就算我师父不要脸……呸呸呸,掌嘴,就算我师父不在乎名声,郑玄他们还是要顾惜羽毛的,对外他们一致宣称是因为争抢灵识而发生争斗。”
姜尔雍的这些秘闻也就晏昊子雅回和宗家几个至亲知道,晏昊既然知道文木实际身份,自是对他毫无隐瞒。
“杀的都是魔门子弟?”文木心里突然被针扎了一下。
“嗯,我也不知道屠光宗他们怎么就得罪了师父,竟让师父做出借刀杀人的事来,何况屠妙雉还是个女的,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