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的破坏给抹得不见踪影,祛邪宗的烂柯山闵府,现在不是连门府的石狮和门头都不见了么。”姜尔雍触景生情地感慨道。
“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继续赶路吧,”文木拍了一下发呆的晏昊,“别胡思乱想了,薛家剑法再厉害也化成一抔土了。”
子雅回一直在旁边试着调息真气,乐得屁颠屁颠的,见要离开赶紧主动收拾起地上的兽皮地毯来。
晏昊心里却是有点犯嘀咕,刚才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笼罩他们全身的光晕最初是来自文木的眉心,对这种聚灵的法器和方式晏昊从未听闻过,但自家师父跟自己提到过烂柯山闵门一案,从迹象来分析很有可能就是萃灵印,再结合师父最近一段时间来的反常情况,文木的身世晏昊心里猜想得七七八八了,内心一时激动不已。
如果真是道魔两界修行者渴慕的圣物——萃灵印,一旦消息走漏,势必会引来各门各派的觊觎,到时不但孤鸿散人从此永无宁日,怕是师父也要麻烦不断,这应该也是孤鸿散人和师父相遇而不相认的原因所在吧。
对了……记得自己说起闵氏被灭门,师父神情大变,继而又好似想通了某件事一般,大悲大喜,从未见过师父那反常之举,现在想来应该是确认了文爷就是他的义弟吧,灭门……闵氏灭门不就成了文么,怪不得想不通文氏是来自哪个道宗,原来根本就是个假姓。
“昊儿,别想得那么多,专心修习就是了,眼下你和回儿最为重要的就是巩固现在的修为,试着慢慢吸纳文爷封存在你们体内的客灵,莫辜负文爷的一片苦心。”姜尔雍见大徒弟心虚地看着自己,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徒儿知道了。”晏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师父平时最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坦然接受孤鸿散人的各种赠与,心里应该是把他当作最亲密的人来待了。真好,苍天有眼,让我家师父又找到了故交旧友。
傍晚时分,四人来到了一处茫蛮人的寨子,竹楼星罗棋布地建在半山腰,目测有五六十座,是个挺大的寨子。
想是地处偏僻难得有外人路过,寨子里的人对他们四个很是热情,还特地把他们引到了一家比较大的竹楼那,竹楼的男主人岩哏比是个胖胖的四十来岁的黑黝汉子,曾在大宋羁縻州的武笼州博涩寨(今广西百色市)做过一段时间的生意,会说汉话。
来的路上文木又猎了几只野兔和竹鼠,既然有借宿之地,也省得自己再生火做饭,便让子雅回把那些野物一并给了岩哏比。
岩哏比十分好客,将家里最好的存食拿了出来招待,虽然礼节上显得很是尊贵,但口味上却不是很合姜尔雍他们的意,酸食太多,咸辣味重,不过他们四人晌午吸食了不少灵气,腹中并不饿,围着火塘和岩哏比天南地北地闲聊倒也显得很是热络。
“进寨子的时候,看到来来去去的人蛮多,贵寨挺繁盛的啊。”文木向岩哏比举了举手中的竹筒,喝了一口酒。
“你们来得巧,因为明天是寨子里最隆重的节日,平时可没有这么多的人在寨子里。”岩哏比回敬了下酒,笑道。
“节日?”姜尔雍想了想,离过年都还有一个多月呢,貌似他们最隆重的节日是三月份左右的泼水节吧。
“各位贵客进寨子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寨子中央那个白色的佛塔吧?”岩哏比用手往外虚指了指。
“圆肚子尖顶的那个?看见了,怪模怪样的很打眼,老远就能看到。”文木点了点头。
“塔里供奉着一尊佛像,明天是佛的圣诞日,也是我们的赕塔日。”岩哏比解释道。
“阿弥陀佛的圣诞日么?”姜尔雍曾经跟着高祖来过大理很多次,对茫蛮人的赕塔文化也有点了解。
“不是,”岩哏比摇了摇头,“塔里供奉的其实是位有名有姓的汉人,是我们寨子里的守护神,在南诏国时代就已经存在,有两三百年历史了,一开始是尊武官像,后来慢慢被寨子里的先辈们尊为佛了。塔也并非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式,中间因坍塌重修过一次,听说塔的最初形态是你们大宋的那种亭台楼阁样式。”
“有名有姓的汉人?”文木很是意外,“叫什么名字?”
岩哏比双手合十在胸前立了立:“寨子守护神的汉名叫薛寒阳,我们寨子里的人尊称为畹焕佛。据先人们说,没有畹焕佛就没有我们寨子,畹焕佛救过我们全寨人。”
“薛寒阳?”文木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御气宗薛氏的第九任门主,飞雪剑法的开创者。”姜尔雍博闻强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