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栽植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谁吃饱了撑的跑这来栽树。”文木有点不太相信。
“前朝大唐时期,这里和大理国一起都属于南诏国,南诏效仿大唐,也在境内封了五山为岳,分别是东岳乌蒙山、西岳高黎贡山、中岳点苍山、南岳蒙乐山、北岳玉龙雪山。听我高祖提到过,御气宗有支旁系薛氏世居南诏国,其剑术为各门府之尊,声望甚至盖过医巫闾山的姚门宗家,很多剑客闻名前去求教,但大多都无功而返,因为找不着薛氏的府第在哪,只是传闻在高黎贡山附近。”
“那也不能就认定此地是薛氏所居之地吧。”文木笑道。
“有个传闻,薛氏有一任门主特别喜欢鹅掌楸的花,所以特地在府第旁种植了成千上万棵鹅掌楸。”姜尔雍解释道。
“这么高大的树还会开花,怎么一朵也没见着啊,开的花很好看么?”文木抬头看了看遮云蔽日的树冠。
“是蛮好看的,不过花期在四到五月份,鹅掌楸的根和树皮还能入药呢。”晏昊接过话道。
“这么一大片鹅掌楸,要是一开花,就成花海了,站在附近高点的山峰上一望,肯定好美,薛氏那位门主倒是位雅人。”子雅回感慨起来。
“哎哟,可惜了。”文木很失望地又四周看了看,突然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头,小孩子般兴起地朝左前方突然抛了出去,随即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鸣叫声。子雅回跟个兔子似的,赶紧蹿了过去。
“尔雍兄,你想去薛门拜访一下?”文木拍了拍手问道。
“拜访啥呀,六十年前薛门就销声匿迹了,再也没传出过薛氏剑的片言只语,剑术如今最出名的只有祛邪宗的中条山蔡氏,另外元晨山周氏、灵山韩氏、齐云山蒋氏名望也还可以,素来以剑术见长的御气宗如今倒沦落到寂无声闻,”姜尔雍叹了口气道,“倒是可惜了这片鹅掌楸林,沉寂在崇山峻岭中无人问津。”
“师父,薛氏的剑法很厉害?”晏昊有点不可置信,毕竟在他的意识里,中条山蔡氏的剑法天下无双,竟然还有比蔡氏更厉害的,那得是个什么水平啊。
“御气宗各门各府本就是以剑术闻名的,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独特的剑法,尤其在西晋时期,是御气宗最鼎盛时期,四大道门皆以御气宗为马首是瞻,祛邪、岐黄、金石三宗各门府都向御气宗请教剑术,那时剑术还是以宗门姚家为尊。到了隋朝时,薛氏突然异军突起,薛式的‘飞雪剑法’独步天下。但到了本朝,整个御气宗都式微了,在剑术上,别说祛邪宗几个名气炽盛的旁门支系,就连岐黄宗、金石宗有些门府都能胜过他们御气宗。”姜尔雍慨叹道。
“没有哪门哪府会一直繁盛不消的,家族兴盛,好日子过久了,族中子弟贪图享受而不思进取,再也吃不得苦受不得累,自然是会慢慢没落的。不过,道门四宗,此涨彼消的,道家修习之途倒是没有中止。”文木也有些感慨地道。
“是啊,天道有常,不以尧存,不以桀亡。”姜尔雍点点头表示附和。
“文爷,是只野鸡呢。”子雅回兴奋地拎着一只刚咽气的松鸡跑了回来。
“好,先拎着,等中午咱们炖了吃。”文木见随手一扔的石子竟然打中了目标,乐得跟个三岁顽儿一般。
“闲弟,别滥捕,够吃就行。”姜尔雍笑着摇了摇头。
“尔雍兄,薛氏消亡的起因是什么?”文木边走边问。
“有说是被仇家灭了门的,也有说遭御气宗宗家忌恨而被灭门,还有说是被幻妖给残杀的,薛氏满门的灵识都被汲走了……年代久远,加上又处于异国他乡,实情就是连御气宗一脉的人也不清楚。”姜尔雍叹气道。
“盖世无双的剑术也跟着就那样凭空消失啦,真是可惜。”晏昊叹道。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郡翻似烂柯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没什么好惋惜的,世事逃不过一个推陈出新,要搁在如今,薛氏剑法说不定还不如周氏的‘彭蠡穿浪十八式’呢。”文木笑道。
“闲弟说得倒也是。”姜尔雍点点头。心里暗笑,你不是老说自己没读过书么,这不挺会拽文的呀。
“你师父对花朝君有再造之恩,等有机会你们可向他请教‘彭蠡穿浪十八式’。”文木对晏昊子雅回道。
“文爷武功高超,天下无敌,能学得您老的一二我们就知足了,周氏的招式就没必要了吧。”子雅回拍着马屁道。
“就是,文爷的剑术千变万化,我和师弟就是学一辈子也学不通透,文爷能怜见我们就是天大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