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尔雍看着文木忙碌的身影,心下感慨不已,会移物术的吃货活得就是潇洒,无论身处何地都不会委屈了自己的肠胃。同时,这熟悉的画面又让他生出些伤感之情,思绪又不由得飘到了二十四年前。
“尔雍兄……尔雍兄?”出神的姜尔雍被文木给唤醒了。
“哦,文弟?”姜尔雍尴尬地笑了笑。
“帮个忙怎么样?”文木顺手递给姜尔雍一个小巧的竹簸箕。
“要我做什么,你说。”姜尔雍接过簸箕看了看,编得挺精致,平时应该是用来装糕点的。不用说,要是问的话,他肯定又会说是出自篾匠界最厉害的大师之手。
“那边灌木丛中有些浆果,能帮着采些过来么?”文木指了指姜尔雍身后。
“那是九层风的浆果,入药有清热解毒功效,能用来做菜?”姜尔雍狐疑地问。九层风又名苋菜藤,全株都可入药,说是采些叶子来作佐料倒能理解,要那些小浆果作什么,又不能当水果吃。
“不是咱们吃,等下我自有用处。”文木老神在在地笑道。
“要多少?”姜尔雍不再追问。鸡枞菌是姜尔雍指使子雅回采回来的,几天下来,跟约好了似的,荤菜由文木负责猎取,素菜由姜尔雍这个草本行家负责,不管是不是用来食用,反正浆果属草本植物,叫他去采摘也很自然。
“用不了多少,簸箕浅浅铺一层就行。”文木撮了一撮花椒洒在晏昊拌好的麂子肉上面,然后把瓷钵放在了蒸笼上让它吸收水蒸气。
姜尔雍提臂运气,右掌朝那蓬九层风远远的击了过去,攀援在灌木上的九层风好似被龙卷风卷起了一般,被姜尔雍推出的掌风卷成了一团,不多时,一团小黑影朝姜尔雍飞了过来,稳稳落在他左手的竹簸箕,不多不少,刚好在簸箕里浅浅铺了一层。
“哦,这么快啊?!”文木从灶台那一回头,姜尔雍就把簸箕递给了他。
“文爷,是做佐料吧?”晏昊眼都发直了,他从未见过自家师父这般采摘的手段。
“不是,给你师弟准备的。”文木接过簸箕,放在一块石头上。
“给师弟吃啊?”晏昊好奇地问。
“你师弟是典型的肉食动物,这种喂鸟的东西能入得他的嘴啊。”文木调侃道。
“文爷真的是在诱鸟么?”晏昊以为文木是在诱捕那种好看的野雉,“是不是要放远点啊,咱们在这锅盆碗碟的闹腾,鸟儿也不敢过来呀。”
“有种东西就喜欢凑热闹,哪里热闹往哪凑,”文木注意力又回到了锅灶边,把蒸笼上的麂子肉倒入锅中,盖上盖开始焖了起来,“先别管那个,还是先填饱咱们的五脏庙吧。”
“师父,您刚才摘浆果好快啊。”晏昊趋近姜尔雍道。
“九层风又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这山腰就有不少,没必要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它附着的灌木丛中有棵楠木,把它掀掉对楠木生长环境更有利。”姜尔雍明白徒弟的心思。其意思很明显,采药草可不能投机取巧,还得按传统方法来。
“别偷懒,快过来撤了柴火,现在要用文火来焖。”文木对晏昊喝道。
“哦,好的。”晏昊赶紧回到了自己帮厨的岗位。
高度相似的脸相,一样的高超厨艺,洒脱张扬的个性,无一不让姜尔雍感到熟悉和亲切,心头的疑虑越来越重,看向文木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
“尔雍兄,不至于吧,闻着饭香味就陶醉啦,来来来,尝尝看。”姜尔雍正抚今忆昔时,文木端了一小碟麂肉过来。
“好……”姜尔雍回过神,欣然接过碟筷,夹了一块细嚼起来,咽下后忙不迭地点头称赞,“嫩滑香醇,回味无穷,妙极了,不过,好像和昨天的肉质不太一样,是因为用了米酒调过的原因么?”
“没错,米酒腌泡后会酥香些。”一听姜尔雍的夸赞,文木反倒比吃自己美食的人更要高兴,一口白牙晃得阳光都打颤,嘴巴都咧到了耳根。
“也难怪回儿天天嘴馋,你这厨艺确实是无人能及,想来也只有我二十多年前那位……”姜尔雍感慨万千,一时没忍住嘴。
“打住打住,尔雍兄又想拿我跟个死人比是吧,再提的话我可真要去刨他的坟哈。”文木立马又不高兴了,脸色那是变得一个快。
“好好好,不提,再也不提。”姜尔雍倒也不生气,安抚着全身倒毛的文木。
“文爷,我也想尝尝。”晏昊狗腿地又趋了过来,咽着口水道。
“想尝自己揭盖夹去,你还想爷侍候么?”文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