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子雅回仔细打量起前面晏昊背上的人来,“嗯呐,是比较特别耶……什么人嘛,又不是位娘子,腰上干嘛挂一圈的玉瓶。”
姜尔雍懒得理会小徒弟的聒噪,晏昊一直紧跟师父的步子,也没理会。
“好像很珍贵的样子呢……”子雅回细瞧一番,甚是惊讶,伸手想摸一摸那血人腰间的玉瓶,一下没跟上晏昊的步子,不但没摸着玉瓶,差点又被药锄给绊倒,“一个玉瓶看上去就价值不菲,这挂了一圈,少说也有十来个吧,没看出来啊,这厮……这人是个大富大贵的呐,不过跟女人佩戴璎珞似的,有点不伦不类。”那伤者腰带上围了一圈的金环,每个金环上悬着拇指般大小的翠玉瓶子,金玉交相辉映,如果不是现在这副狼狈模样,应该是能衬托悬挂者的神采。
“束灵瓶。”姜尔雍惜字如金地道。
“哎哟妈呀,束灵瓶?这么说来,他竟是祛邪宗的道友了。师父,他是不是姬家宗门子弟?”子雅回一惊一乍。
“不知。”祛邪宗区别宗家和旁氏门第的标志在发髻上,此伤者狼狈不堪,披头散发,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来自祛邪宗哪个支系,姜尔雍也懒得跟徒弟细说。
“既是祛邪宗的人,那要么是被魔门中的人所伤,要么是被妖怪或是厉鬼所害,咱们贸贸然把他救过来,不会引火烧身吧。”子雅回担心地道。
“你的废话还真多,师父什么时候怕过妖魔鬼怪?”晏昊虽然不过十五六岁,但背着一百六七十斤的大活人却是轻松自如,毫不吃力。
“师兄说得没错,别说御气宗、金石宗和祛邪宗,就是魔门中的,见到咱们岐黄宗也要礼让三分。”子雅回呵呵地道。
“勤学好问,废话少说。”姜尔雍冷声道。
“哦。”子雅回有口无心地应道。
“竹篓别背歪了,小心药材倒出来。”晏昊好像长了后眼似的。
“等到了寨子,得想个法子跟祛邪宗的人接上头,咱不能白白救人家一命啊,至少得讨些驱鬼的符咒来。这人满身血污的,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不是恶魔就是厉鬼,祛邪宗不可能就派他一人过来,肯定有同伴。”子雅回赶紧把竹篓背正了,嘴巴却是闲不得一会儿。
“药锄给我。”姜尔雍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子雅回道。
“师父饶命啊,我不说话了……别罚我啊,徒儿以子雅氏宗祠的堂匾向您保证,再也不多嘴……师父……饶命啊……”子雅回紧紧抱着药锄,往后畏缩着。
“拿来!”姜尔雍眉头一皱。
“师父……”子雅回不情不愿地把药锄递了过去,闭着眼咬着牙准备忍受屁股上的疼痛,等了半天没反应,睁眼一看,师父师兄早已走出几丈远,原来是师父嫌药锄碍了他赶路,帮他拿了过去。
子雅回乐颠颠地赶紧小跑起来,追了过去,心下在说,师父脾气好,相貌好,医术好,身材好,什么都好,就是一张俊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太死板了,波澜不惊,跟潭死水似的,要是表情能丰富些就好了。
“虽然远不及师父的玉树临风,但这人身材还真不错,狼狈成叫化子都掩不住清奇脱俗的气质,要是我过几年也能拥有此般身材那该多好。”子雅回在后面又唉声叹气起来。
“好身材是托着腮邦想想就能得来的么,改掉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毛病,保证明年你就有个好身材。”晏昊忍不住取笑道。
“嗤,师兄,你倒是手能提肩能扛,我要是成了你这样五大三粗的身板,还不如永远不长个儿呢。”子雅回不屑地道。
“师父,师弟搞人身攻击。”晏昊不满地道。
姜尔雍被小徒弟逗得莞尔,嘴角扬了扬,好在他走在前面,两个徒弟看不见。
“师兄,你心理能不能强大一些,我这是人身攻击么?我这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实话实说,你跟棕熊难道长得不相像?再说了,师兄长得这般厚重,多有安全感,师弟我这柔弱的身形在你大树般的庇护下,定是能茁壮成长。”子雅回打一下摸一下,又拍起师兄的马屁来。
“别胡扯,师父才是庇护我们的大树。”晏昊特地回头强调了一句。
“师父哪能说是大树啊,师父是咱们的天,我们一切都得依仗……”
“勤学好问,废话少说。”姜尔雍实在是忍不住,再不出言阻止,还不知道小徒弟能说出什么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来。
到了山脚下的寨子,上了临时借宿的竹楼,晏昊把人放在自己的竹床上。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