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没有十来分钟,还是钱胖子的那辆车,疾驶而来急促的刹车后停在了我面前。我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打开车门进去。
结果进去以后我才发现,车里不仅有方管,还有之前死缠烂打要我收她为徒的白沐霖。不过这时候白沐霖没有穿着护士装,而是穿着一身时尚靓丽的休闲装,显得青春有朝气。
我有些呆滞,看着满面笑容的白沐霖,下意识的说出口:“为什么她在这?”
负责开车的方管发动车子,然后面露尴尬解释道:“这个小护士非说她是大师你的徒弟,在医院死缠烂打的跟着我上车来了,我又着急来接大师,就没拦住她。”
我沉默了,她的死缠烂打确实拦不住,嗯,可以谅解。
我没说话,白沐霖的笑容就更盛了。她笑眯眯的对着我说:“师父你可真是坏心眼,明明都答应收我为徒了,可是不仅不告诉我你的店铺在哪里,连个电话也不留。”
我就是不想再和她接触,才什么也没留。可惜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跟过来。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把她赶下车了。我只能避其锋芒扯开话题:“你一个护士就这么离开医院,不会有问题吗?”
白沐霖无所谓的摊开双手:“我是白班的,晚上早就下班了,不过师父你也不留联系方式,我就想待在这个医院,迟早能逮到……等到你。”
嘶,我倒吸口凉气,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被她惦记。心底不禁冒出寒意。
我连忙忽视掉白沐霖别有意味的眼神,向方管询问起详细他妻子的情况。
下午我和方管道别后,他就一直呆在病房,陪着沉睡的妻子。这期间宋医生来了病房,宋医生担心方管妻子苏醒后又大闹一场,所以为方管的妻子又打了一针镇定剂。
这之后又过了一二个小时,全都安然无恙。但当晚上十一点时,方管都已经昏昏沉沉打起瞌睡的时候,原本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妻子却突然醒了。
方管听见了妻子尖利的叫声,他急忙按响警铃,同时自己还按住疯狂的妻子。可是方管没有想到妻子的力量竟然比以往都大,甚至超过了自幼习武的自己。
赶来的医生和护士也一起帮着方管压制妻子,可哪怕这么多人的力量都压不住妻子。他妻子伸出手在周围的人脸上乱挠,划开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等到大家都不敢靠近的时候,他的妻子着魔似的直接向窗外跳。窗户的碎玻璃跟着她一起从三楼掉到一楼。
在病房的所有人包括方管都愣在原地,然后立马赶到一楼。结果只能看见一地的碎玻璃,别说是人了,连一丝血迹都找不着。方管心慌意乱之下忙不迭打了电话给我。
听清楚来龙去脉后,方管便沉默了下来。我则沉思着,我不说话,白沐霖也没有说话。耳中就只有汽车的发动声。
“总之,先到你远方亲戚那。”
我呼出一口气,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和飞速倒退的路灯说道。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方管也点点头,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白沐霖则跟着点点头,眼里只是在盯着我手里的金刚千机伞。大概是在好奇我手里的这把伞是什么厉害装备吧。
我没有理会白沐霖那几乎要把人生吞的贪婪目光,而是向方管询问起他那远房亲戚的情况。
方管的远房亲戚,远房亲戚也姓方,好像是远房亲戚的爷爷和他家的爷爷是兄弟关系,所以他们也是堂兄弟关系。只不过那个堂兄弟的爷爷在好几十年前就带着一家离开河东,来陕西地界儿这里发展了。
当初方管来下邽这里生活的时候,家里还说下邽这住着亲戚,可以有所照应。只不过方管和这个堂兄弟有点不对付,所以除了第一次来打招呼,之后就再也没来过。逢年过节也没有联系。
所以这个堂兄弟的父亲去世,方管也不打算参加。要不是妻子闲得发慌,不然也不会来奔丧。
说明着情况,方管也开口解释了起来:“大师,你不要觉得是我性情薄冷,咱们河东人都是出了名的孝子,虽然离了河东可都是心连着心,哪个亲戚有事情都会去帮衬帮衬。”
我没有指责方管的想法,每个人都会敌人某些人。更何况是方管,他是习武之人,心中更是嫉恶如仇,遇到不对味的人肯定是老死不相往来。这点没人可以苛责。
不过方管还是接着说:“只不过我这个堂兄弟实在是个怪人。”
我还没有出声,身旁的白沐霖反而开口问道:“有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