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得麻烦你,帮忙请祖母身边的人来查一下账,他们向来门儿清,定然很快就能将事情做好的!”
蒋氏见状险些直接气恼地跳将起来,面上青白一片:“你这又是做什么!查账!查个哪门子的账!我们府上大大小小百余口人,光是每日消费就有很大一笔开支了,你要查账,是要从何查起,再说了,查账可不是个容易的活儿,到时候若是将整个相府的人都牵连进去,任凤华,你担待得起吗?”
任凤华闻言不怒反笑:“自然,祖母也说了,如今府里换了掌事的人,便得肃清风气,我若是因为怕麻烦就不去彻查此事了,岂不是违背了祖母的期许?”
蒋氏没想到她竟然能搬出老夫人,登时便哑然没了声。
任盈盈见状赶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道:“姐姐这样做,莫不是信不过娘亲?娘亲虽然不是姐姐你的生母,但是平日里也是处处为你考虑着,如今你又为何要咄咄逼人呢!”
任凤华闻言一律轻飘飘地将话给堵了回去:“妹妹这话说得不在理,这又如何牵扯到私人恩怨上去了,都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和大夫人尚且没什么血脉关系,自然更要将这笔账算清楚,以免给日后留下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你!”任盈盈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但是她又怎能甘心。如今她和蒋氏显然大势已去,如若再不绝地反击,只怕下半辈子都得看任凤华的脸色过日子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便浑身发冷。
因此趁着院里人都在走动忙碌的时候,她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颗榕树旁,随后悄声吩咐身后的丫鬟道:“趁现在,快去帮我将父亲找来,就说大姐又在生事了,听到没有!?”
丫鬟闻言忙不迭地点了几下头,随后很快便从竹院溜了出去。
这厢院子里正忙得热火朝天,不小的动静正好引来了正在府里闲逛的任佳月和侍郎家小姐。
任凤华冷眼看着任盈盈搬了救兵,面上神色却没有多少起伏。
任佳月见她正在沉思,便自顾自地摸索到了装载着嫁妆的箱子堆里,满目的金银和珠宝让她看直了眼,在惊闻这些东西都是任凤华的娘亲留下的嫁妆的时候,她登时惊叫出声:“什么,这些东西全是她一个人的!?”
这句话简直将任佳月贪婪的本性和蠢蠢欲动的作恶欲暴露无遗,任凤华冷眼瞧了瞧对方似动非动的手,面上划过一阵讥诮。
又清点了一阵,嬷嬷翻找着一箱绫罗绸缎,突然皱着眉头看向了任凤华:“不对啊小姐,这还少了好些上等的布匹!”
任凤华这下连问都懒得问了,直接转头瞧向了蒋氏。
后者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随后硬着头皮解释道:“这布匹最难保存,我生怕它们被虫蛀了晒坏了,便索性将布匹都做成了衣裳,穿在身上总好过烂在仓库里,你说是不是?”
听到对方拙劣的解释,任凤华却没有急着戳穿蒋氏拙劣的谎言,而是一声不响地没有应答。
蒋氏母女满心以为此事已经掀篇,因此不约而同地重重舒了一口气。
正当空气再度陷入焦灼的时候,院外的下人突然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高声通报道:“老爷回来了——”
“爹爹可算是来了!”见搬的救兵到来,任盈盈登时喜形于色,蒋氏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是那个下人却还没停下通报:“来得不止相爷,还有三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宁王殿下和嘉和公主!”
“什么!?”这话便如平地惊雷,在场众人瞬间便僵在了原地,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过,下一刻,他们便知道了“眼见为实”的意思。
平日里只是一个皇子或公主来,都能叫众人乱了阵脚,这会一来便是四个,下人们登时一个个面露土色,就差抱头鼠窜了。
嘉和却压根没注意到夹道胆战心惊的下人们,一见到任凤华,她便兴高采烈地扑了上去,面上笑意热烈:“你看!我就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任凤华拉过她的手,面上终于露出了不掺杂质的真诚笑意。
一旁的任盈盈见两人相谈甚欢,自然不愿意落于人后,当即扭扭捏捏地迎了上来,细声细气地同嘉和攀近乎道:“公主殿下安好,多日不见,殿下真是越发光彩照人了!”
嘉和却直接一翻白眼,径自略过了她,拉着任凤华便走向了另一处。
任盈盈见自己被无视,当即气不打一出来,险些活生生在原地把自己给憋死。
秦